記者們拍夠了其他，見江袖白這邊又有了新動靜，立刻便如出窩的馬蜂一般湧來，把江袖白和那男記者團團圍在中央。

男記者以為自己搶到了絕佳的采訪位置，心中竊喜，他端正話筒，正待開口，下一秒卻聽見江袖白笑眯眯地問：

“這位先生，我看你有緣，請問您是否願意成為本店第一位享受治療優惠的客戶呢？”

這一刻，全場整齊劃一地戳在了原地，空氣刹那間凝固，落針可聞。隻有評論區的彈幕仍在沸騰：

【我、我沒聽錯吧，他這是要當場治療麼？】

【這要是節目效果，那黑羽文化也太敢玩了！】

【隻有我注意到那個男醫生貌似有點好看嘛。】

【！！！樓上的姐妹，你不是一個人！】

駛向老城區外的酒紅色飛梭車上，一塊虛擬顯示屏緩緩升起，美容院門口的情景實時傳送過來，落在後座之人的眸子裡，光影隨著場景的切換而明暗跌宕，打在那白皙的麵龐上，帶上了一絲不容揣測的意味。

“我們離開早了，原來好戲在這呢，好可惜。”

坐在前排的助理問：“司總，我們要不要掉頭回去？”

那人長腿一伸，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道：“算了，有點渴，車上有喝的麼？”

聞言，助理點開飛梭車上的酒水儲備單，問道：“香檳？”

“魁獵吧，今天月光不錯。”那人淡聲道。

一頓指令下達，飛梭車旁的扶手很快升起一個長腳的馬提尼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掛住杯腳，將酒杯舉至車窗前。細碎的冰塊在微晃的酒水中磕磕碰碰，撞在杯壁上，發出好聽的叮當響。清冷的月光在冰塊間輾轉，最後全都融為清酒，滲入薄唇。

直播現場的聲音陸陸續續地傳來，聽著進度，那醫生已經治好了男記者的異能缺陷。

全場都在驚呼喝彩。

“今晚的直播收視率怎麼樣？”那人忽然問。

助理說：“很不錯，比往期都高了一大截，隻是……”

“隻是什麼？”

助理歎氣：“二號嘉賓和三號嘉賓請了兩個星期假，下一期的節目可能要找新人頂替了。”

那人懶散的目光一凝，望向屏幕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打量。前有蔣建南毀約，後有兩個嘉賓請假，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誰都不願獨自擔當小醜，出頭鳥避開了槍，其他的鳥自然也就跟著飛了。

“你先聯係新人，其他的不急。”

助理點點頭，又問：“那今晚派出去的媒體……”

那人打斷助理，歎氣：“他們好沒用噢，都沒有拍到我想看的內容，我也很喜歡蘑菇寶寶的。”

助理沒忍住，被自家上司給逗笑了。

“你笑什麼，難道你不喜歡蘑菇寶寶？”那人沒好氣道：“既然他們這麼不給力，那就都彆回來了，留在那繼續拍，沒準過幾天還能見到那兩位請假的嘉賓呢。再說了，新興產業，沒有點挫折怎麼成長呢。”

聞言，助力道：“根據公司剛才的調差結果顯示，這種修理異能缺陷的機構整個星際隻此一家，趁著它還沒有發展壯大，我們不如……”

“不如什麼？”那人笑了：“黑羽文化發展到今天，哪一個項目不是良性競爭？”

助理啞然。

“放心吧，一朵小水花掀不起什麼浪，”那人說，“讓那些人好好拍，不是說沒有效果假一賠十麼，我就想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