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自然地翹著，笑得溫和有禮：“那麼你喜歡什麼樣的待遇？告訴我，我馬上叫人去安排。”

此時此刻的司眠隻是一個說一不二的公司掌權人，先前的調皮胡鬨宛如過眼雲煙，叫江袖白分不清，到底哪一個他才是真實的。

江袖白蹙起眉，久久未接他的話。

司眠這人，異能等級比他高，生意場上高居頂峰，社會閱曆肯定也比他豐富，想要從他嘴裡套出兩句話，恐怕還得……

使陰招。

“那真是抱歉了，司總，”江袖白道，“我非常喜歡現在這項事業，況且我之所以能有現在這樣的名氣，不都是你派人隨身跟拍的結果嗎？”

司眠端起桌上的檸檬水，輕抿一口：“我讓他們拍什麼，江醫生難道不知道？”

言外之意，你要是早點翻車，不就屁事沒有了嘛！

江袖白哭笑不得：“所以你千方百計地拍我翻車，隻是想讓我藏起異能，不要出來拋頭露麵？”

司眠：“嗯哼。”

江袖白：“不是因為我搶了你節目的收視率？”

司眠挑眉。

“司總，我想你沒有身份，也沒有立場來乾涉這件事，而且……”江袖白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腦子裡這家夥，它自己，整天吵著鬨著說自己是天下第一，要揚名立萬，畢竟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我沒辦法，總不能把頭拆下來是不是？”

007：【……】

說的跟你多可憐一樣。

司眠看過去，唇角往上提了提。他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瞅著江袖白，玩味似的道：“身份，立場。你想要什麼身份，什麼立場？”

“我……”

“江醫生，我是在關心你，你出了事，我會很擔心的。”司眠柔和地笑道。

江袖白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移開視線。他深吸了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司總，你的心思簡直太難猜了。”

說罷，他又道：“你要我躲起來，不想我出事肯定是真的，這說明我的係統並不像我想的那樣，隻是一個普通的異能，我從異管處出來沒幾天就遭到截殺，說明我的係統不但不是普通的異能，很可能還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是事已至此，我名也出了，架也打了，再躲起來，還有意義嗎？”

司眠道：“有意義。隻要你答應我的請求，剩下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擺平。”

“怎麼擺平？”江袖白問，“霍爾那些人倒還好說，我相信你有對付他們的實力，可是那些直播觀眾怎麼辦，給封口費？不太行吧。”

司眠道：“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說吧，你的要求，我不答應。”江袖白道。

司眠擱下玻璃杯，十指交扣：“你靠美容院賺到的，我可以翻十倍給你，出了不能使用這項異能，其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儘力滿足，這樣的條件，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江醫生？”

思忖片刻，江袖白忽而笑道：“你是在和我做交易嗎？”

司眠頷首：“你說是，那就是。”

江袖白道：“你的籌碼的確很誘人，但這不代表我的就差了。”

像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司眠挑起眉，饒有興致地朝前探了探身子。

“你的異能有缺陷。”江袖白開門見山。

司眠表情一滯，臉色沉下來。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江袖白說，“你有三項異能，八麵玲瓏相，意念控製還有任意捏造。”

“後麵兩項都沒有問題，唯獨八麵玲瓏相。這是你最厲害的異能，可它卻有兩樣致命弱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這項異能隻能維持兩個小時，一旦用滿兩個小時身體就會變得很虛弱。如果不服用相關的，可以延長使用時間的藥物，你就會像今天這樣，手無縛雞之力，隻能任人擺布。”

司眠垂下了眸子，將一切表情斂於眼底。

不料江袖白倏然笑了。

“所以我很好奇啊，你是怎麼能將吃早餐、坐飛梭、逛遊樂場這麼一長串行程堅持完的，我剛才查了一下，能夠延續異能時間的藥物，就算是最好的一種，也有著極大的副作用。換而言之，強撐了這麼久，你真的不累嗎，山月小姐？”

司眠：“……”

“所以我的籌碼很簡單，我可以為你修好異能缺陷，但還請你不要乾涉我的自由。”

說罷，江袖白留心觀察司眠的表情，然而遺憾的是，他並沒有在司眠的臉上看出一星半點窘迫難堪的痕跡。

司眠握起玻璃杯，背靠在椅背上，出神地晃著杯中的水。半晌，他笑道：“就這些啊，還有彆的嗎？”

江袖白：“……”

腦海中，007道：【戰況不妙啊……】

江袖白抹了把臉：“沒辦法了，planB吧。”

他抬眸，看著司眠道：“司總，冒昧問一下，你的異能現在可以恢複使用了麼？”

司眠：“嗯？”

江袖白點點頭：“噢，沒有，那冒犯了。”

說罷，他驀地站起身走過去，在司眠始料未及之際端起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