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 我家到了(2 / 2)

“要接吻!”司眠雙手抱著他的脖子,一雙淡色的眸子亮得不可思議。

他想,江袖白自然不會不從。他把座位放倒,親昵地捧起了司眠的臉,與變回了銀發的青年交頸纏綿。

道路有些顛簸,兩人就在這不平穩的跌宕中越吻越深。在這個滿是情與愛的領域,司眠充分暴露了自己的單純。他就是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掙著雙大眼睛,操縱著靈活的舌間這裡撞撞,那裡探探,撩的江袖白心火燒身,燥熱不已。

而江袖白同樣是個沒經驗的。在每入侵一步之前,他都要想想,這樣做是否合適,會不會讓司眠不舒服,吻太深了是否顯得太急躁等等。當然,諸如此類的顧慮都是建立在他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而隻要司眠往他懷裡靠,所有的一切便立刻潰不成軍,煙消雲散,理智不理智的也就慢慢地不那麼重要了。

車窗外景物穿梭,車窗內水聲不息,斑斑駁駁的光影在二人身上流竄,彙入衣角、發間,又在氣喘籲籲中回籠,把明滅打在臉畔,映得嘴角晶瑩分外明晰。

吻夠了,司眠軟在江袖白身上,困倦地眯著眼,任由江袖白給自己擦嘴。江袖白細膩地摩挲著他的唇角,突然想起來一個事,“你這次的異能怎麼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吃藥了?”

司眠懶懶地掀開眼皮,發現江袖白不知何時蹙起了眉,擔憂的神情寫到了臉上。他沒說什麼,隻是縮進江袖白的懷裡拱了拱,算是變相承認了。

“我現在就幫你治好異能缺陷。”說著,江袖白把司眠抱起來,背對著放到自己身上,敲醒007就要挑手術刀。

司眠被他弄得咯吱窩癢,一下子睡意全無。他推著江袖白,嘴裡笑道,“不用,沒什麼大不了的,彆治了。”

江袖白停下動作:“為什麼?彆怕,我的手術不疼的,很快就能結束。”

他雙手扶著司眠的腰,把人攬在懷裡,道路顛簸,他給足了安全感。可這個姿勢卻讓他失去了觀察司眠神情的機會,他不知道司眠在想什麼,因此忐忑不已。

車內安靜了一會,倏地聽見一聲歎息。

司眠扭了扭腰,艱難地轉過身。變換的光影把他的眸光切割得忽明忽暗,使氤氳在那層淺淡之下的情緒更加難以揣測,晦暗不明。

他微微俯下身,輕柔地吻了吻江袖白的唇角。

見他以這種即將釋放冰霜的態度安撫自己,江袖白登時更加委屈了,他學著司眠那樣眨眼睛,試探地道,“你之前說了,以後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的。”

“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還不夠資格知道嗎?”

司眠捧著他的臉,彎了彎眼睛,“我現在,就是要說給你聽啊。”

說罷,他將目光移向彆處,自言自語般地道,“我的異能缺陷呢,是我自己人為造成的。”

江袖白目光一凜。

果真如此。

“但我這麼做不是因為有人逼我,而是為了紀念。”

“或許在你眼中,我跟那位左……異能者主神的關係並不好,但其實並不是這樣。他是我的啟蒙導師,將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甚至於我人生的第一幢信仰大廈,就是他建立的。”

“所以,在他死後,我讓自己成為了一位異能缺陷者,讓自己不要忘記他,不要忘記這位偉大的異能缺陷修理師。”

司眠看著江袖白:“在左淵有消息前,我不想也不會恢複自己的異能,就是這樣了。”

這番話說得掐頭去尾,簡單無比,但也確實算得上是回答了江袖白關於異能缺陷的疑問。隻是這個回答就如一個小雪團般,在疑問的冰天雪地裡越滾越大,撞得江袖白無處紓解,堵得難受。

“那你削下來的異能去哪了?還能像山月的冷香一樣隨意更改回來嗎?”

“當然。”司眠眼睛都不眨。

見他還願意繼續往下說,江袖白再接再厲道,“既然你說你跟主神的關係並沒有不好,那為什麼你說道他的語氣要那麼的……劍拔弩張?”

思忖片刻,司眠輕笑了一聲:“大概是因為我長大了吧,長大了,想法也就多了。我更他畢竟是兩個不同的人,不可能事事都保持著一樣的看法……就算是我自己鬨彆扭吧。”

結果好好的一個人說不回來,就真的再也沒回來了。

聽出了司眠的未儘之意,江袖白驟然心疼。誰都有鬨小脾氣的時候,誰能想那充滿對峙意味的針鋒相對竟是最後一麵呢。

他抬手揉了揉司眠的腦袋,正要再問,就見司眠倏地探頭到窗邊,欣喜道,“我家到了,下次再說吧!”

……家?

江袖白迷惑地望過去,就見一座樣式新奇的彆墅佇立在夜色中,大門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