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金那副苦大仇深至極的表情，江袖白還真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沒想到是這茬。他心裡不覺得有什麼，能夠入駐司眠的公司，反而還有些竊喜。

“不過……”見事態已經“嚴重”到無可挽回，金連忙搜腸刮肚，倒豆子似地羅列起自家公司的好來，“彆的平台收益都是五五分，我們這兒是三七，公司三，我們七……我們平台流量大，還跟衛視有聯動的綜藝活動，就是那什麼《奇葩異能直播日記》，江醫生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報名一下，收益非常可觀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福利活動……”

指頭掰了能有四五根，金覺得自己實在數不出來了，憂愁道，“江醫生，你彆太傷心。”

擔心什麼？是擔心你們老板把我捏成抱枕還是彆的什麼？江袖白覺得好笑。

畢竟，他求之不得。

“……我不傷心。”

他安慰金道，“沒事，我先借你們平台攢攢名氣，大不了到時候再單乾唄。”

誰知金卻搖頭道，“不不不，你要是闖出名來了，單乾還是損失。”

江袖白：“為什麼？”

金把終端拿出來，點開直播平台調出一個頁麵，“你看，這是我們的排行榜，榜上前十的大神粉絲數量很可怕對吧？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選擇單乾，反而還跟公司續了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江袖白搖搖頭。

“因為股份，”金道，“凡是進入排行榜前十名並在一年內保持成績的，可以獲得金牌主播稱號，金牌主播能獲得股份，享受公司分紅，並且他們不必再和平台分紅，賺來的錢全是自己的。但要是解約單乾了，這一切可就都沒有了，所以闖到那個地位，幾乎沒人會那麼做。”

“原來是這樣，”江袖白理解地點點頭，“抓大放小，你們老板真會做生意。”

金歎了口氣：“再怎麼說，黑羽文化也算是最大的娛樂公司嘛。”

江袖白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司眠學習一下理財經商，要是全憑他自己的摸爬滾打，彆說一年，就是十年，他都不一定能賺出什麼花樣來。

思及此，他馬上掏出終端給司眠發消息：

【還在忙？今天晚上回來嗎？】

【你猜猜我今天乾了什麼，我直播了噢，你沒看到，好可惜。】

盯了兩秒，不見回複，江袖白想著司眠應該還在忙，便把終端收好，給馬斯特和金煮了點宵夜，回到工作室，準備看看疫苗的檢測數值。

“007，你會分析股票嗎？”他推開門，在腦海裡呼喚。

童音很快響起：【你想投資？】

江袖白：“嗯。”

司眠沒回來，他隻能先谘詢一下007。

007懶洋洋道：【沒必要。左淵早就為存在係統裡的資金做好了安排，有的參股了幾家星際級彆的大企業，有的留給你運作係統需要，還有的投入到了一些異能者組織，總之都有規劃，你隻管賺好你的。】

江袖白：“還有為我準備的？”

007沒好氣道：【不然你以為你的美容院還有這麼多器材是誰買的？】

“也是，”江袖白訕笑兩下，又問，“那想必係統裡的工具技能什麼的，也全都是為我準備好的吧，既然已經是我的了，乾嘛還要做任務，還要抽獎啊？做任務能理解，抽獎是為什麼？”

007：【生活如此枯燥，總要有些儀式感。】

江袖白：“……”

007：【總之，沒有我的指令，這些東西一概拿不出來，你最好不要得罪我。】

江袖白：“……”

江袖白：“知道了，您是大爺。”

他歎道：“那我先努力成為一個金牌主播吧。讓我想想明天直播些什麼……”

在望見疫苗檢測數值的刹那，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會這樣……”

眉心蹙起，江袖白換了一份疫苗試劑，重新啟動機器。有了第一次的開刃，第二次檢測快了許多，不到半小時便出了檢測結果。

和上一次一樣，這些密密麻麻的檢測數據無不宣告著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這隻疫苗的功能根本就不是什麼抵抗變異，而是弱化異能。

與強行降低異能等級無異。

異能等級一旦降低，就有滋生和暴露缺陷的風險。

那麼多人領了疫苗，那麼多人注射了……

江袖白怔愣在原地，覺得後背發涼。

回過神來，他趕忙翻出封裝疫苗的包裝盒，把上麵的說明一字不落地過一遍，舒了口氣。

還好，隻說了要打一針，既然如此，那就還有的救，還來得及。

將工作室收拾好，江袖白草草衝了涼上床睡覺，因為心裡裝著事，一晚上怎麼也睡不著，第二天頂著沉重的眼皮和烏青的黑眼圈就出了門。

自拍杆握在手，江袖白打開直播。

“大家早上好呀。”他打招呼。

【！！！！趕上了！哥哥的直播！】

【袖白哥哥早上好，哥哥起的好早！】

【哥哥早上好！早上吃了什麼呀？】

“我呀，”江袖白摸了摸下巴，“我吃了炸春卷，今天弄得有點油，多加了杯豆漿。”

【哈哈哈哈，哥哥好健康。】

【想吃哥哥炸的春卷！】

【袖白哥哥什麼做個養生訪談節目，我能追十期！！】

“這個有機會再說吧，我也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啊，”江袖白道，“我想問一個問題啊……”

斟酌了一下用詞，他旁敲側擊道，“大家都去異管處領取疫苗了麼？”

【1111111111】

【領了領了！】

【還沒領，打算今天去，哥哥是準備去領疫苗嗎，好想和哥哥偶遇啊。】

【我也想！我可以再領一支！】

【好像每張身份證隻能領一支吧……】

瞥見那條說自己沒領的彈幕，江袖白差點要將“彆領”脫口而出，話到嘴邊堪堪忍住了。

他現在無憑無據，隻有一紙未經任何機構認證的實驗數據，拿什麼說服人？

做的多了恐怕還會引起背後勢力的注意。

“那個，沒有領的也不要急啊，”江袖白笑道，“我看今天中央廣場也挺多人的，擠受傷了就不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袖白哥哥好溫柔。】

【我不，我偏要去，我要成為第一個和袖白哥哥偶遇的女人！！】

【啊啊啊啊我也要我也要，等我洗個靚頭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