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血壓瞬間飆升,沒記住你不會問啊?嘴巴長了是裝飾嗎?
從今天開始她宣布,她有厭蠢症厭懶症厭裝逼症!長得再帥也沒有用!耽誤彆人下班就是甲級戰犯!
在心裡把太子哥罵了個狗血噴頭,虞挽咬緊牙關微笑,“行,你下班吧,剩下的我來。”
看到她恨得牙癢癢卻不能發氣的樣子,紀念數日來的憋屈一掃而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神清氣爽過。
想到以往虞挽在遊戲裡的裝模作樣,他也戲癮大發:“你一個人可以?”
虞挽嗬嗬:“在你來之前,我都是自己做的。”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他添亂,她效率高得很。
紀念假裝沒聽出她話外的怨懟,做出低眉順眼的樣子,“抱歉,我沒做過,以後麻煩你多教我。”
虞挽把收拾好的下班行頭一一又拿出來,牙縫裡擠出話:“要不你還是快下班吧。”
紀念憋笑憋得牙酸臉痛,知道了吧?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咳,這就叫罪有應得!
因為解了氣,紀念晚飯多吃了一碗,心情肉眼可見的明媚。
運動結束後,他看著時間上了遊戲,虞挽沒在線,他又在家裡各個角落無所事事的晃悠了大半個小時,虞挽還是沒回來。
他開始有些後悔,怎麼沒選個彆的法子整她,她老是加班不就沒人跟他打遊戲了嗎?
想了想,用張德帥的號給她發了條信息。
【張德帥】:還沒下班?
【勞資蜀道山】:犯太歲了。
【張德帥】:?
【勞資蜀道山】:剛吃完飯,洗個澡馬上來,今天我要殺穿絕境戰場!
說是這麼說,玩的時候虞挽明顯精神跟不上,說話有氣無力,打了一個小時就說眼睛累要下了。
退出隊伍回到預備房間,紀念心虛地問:“你這麼累啊?”
虞挽還不知道他就是害她連續加班的甲級戰犯,打了個哈欠:“還行吧,以前忙的時候也要加班,隻是這次情況有點特殊,帶了個小屁孩,害我重複做工。”
紀念張了張嘴,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一句話的功夫,麥裡的女聲已經自我消化完畢,“算了,本來也是我分內工作,就當多花點時間長教訓了。”
“下線了,早點睡。”
“好,晚安。”
紀念話音未落,虞挽的頭像依然變為灰色。
他看著兩人建立了近半年的固定隊伍,心裡有些複雜,說到底好像他也沒有損失什麼,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要不,明天開始還是不整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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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熬到周五,想到馬上就能躺兩天,虞挽逐漸活了過來,乾起活來思路清晰效率加倍。
太子哥今天依舊來了公司,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招惹他,不管他怎麼瞄自己,虞挽都堅定地無視,絕不給他任何工作。
既然是太子,那就供起來,井水不犯河水,總不至於這樣她也能遭殃吧?
中午在食堂吃飯,碰到陳雯和李姝琳,陳雯招呼她一起坐。
“虞挽,紀洋的內部培訓會你報名嗎?”
虞挽迷茫:“什麼培訓會?”
陳雯熱心,“你沒看內網通知嗎?行內大佬過來做培訓,自願報名,算是公司福利。”
“那個大佬年輕有為還單身,你這個年紀去湊湊熱鬨也好啊。”
虞挽興致缺缺,敷衍說看情況吧。
於是陳雯和李姝琳從這位行內大佬的八卦聊到大BOSS,又從大BOSS聊到小太子。
“小太子雖然沒紀總風姿卓然,但也是個現實版道明寺,家裡有錢名校畢業,長得還那麼帥,脾氣臭點怎麼了?”
“彆告訴我你在打他的主意,姝琳,做人實際點,虞挽你也是,你跟小太子接觸最多,可彆犯傻。”
“我就聊一聊嘛,至於虞挽,嗤,你看她像開了這竅兒的人嗎?”
虞挽沒跟李姝琳計較,注意力集中在另一個點上:“你們說他是名校畢業?”
“對啊,什麼學校來著?美國金融專業的top3,拿了CFA證書的,我聽總裁室的人說以後必然是要委以重任。”
“喲,總裁室的人你都認識呢。”
虞挽咬著筷子冷笑。
名校畢業,考得了CFA,填不好一份照葫蘆畫瓢的簡報。
好,很好,喜歡整她是吧,被寄予厚望是吧。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這位祖宗了,但她虞挽也不是吃素的,任人捏扁搓圓。
她彎起眼睛看向陳雯:“你們剛剛說那個培訓會什麼時候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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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上午虞挽都不搭理他,下午又被告知她不在公司,紀念隻能無聊的在工位上玩手機。
快下班的時候,他接到了他大哥紀埕的電話,“你先回去,我晚點回。”
之前紀念在國外,紀埕平時忙應酬,一家人隻有過年才得團圓。
現在紀念回來了,紀母就要求每周周五必須得在飯桌上看到兄弟倆,早上出門前還在念這事兒。
紀念半點不含糊:“晚點是多久?”
電話那頭不斷傳來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紀念聽見他哥不假思索地答:“半小時。”
“行吧,你看著點時間,彆讓媽等久了。”
“嗯。”
掛了電話,紀念代替虞挽成為了部門最早下班的人。
夏天的六點,太陽依舊熾熱,陽光直射到寫字樓規整森嚴的玻璃窗上,像照著一間密不透風的牢籠。
紀念坐在車裡,一眼就能找到總裁室的位置,那扇落地窗最大,從裡麵俯瞰,能看到CBD的全貌,但是從外麵看它隻是一塊小方格,困了他爸半輩子,現在又困住了他哥。
紀念看了一會兒,腳踩油門揚長而去,憂鬱不適合他,他是俗人。
最終紀埕還是晚了近一個小時,他回來時紀念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電玩,音量炸耳。
紀埕手搭著西服外套,從門廊步到客廳玄角。
他身材精瘦,長相斯文,從頭到腳一絲不苟,聽到他的腳步聲,紀念默默規矩地坐起來,按下了遊戲暫停鍵。
紀埕金絲眼鏡下的鳳眸斜斜睨了紀念一眼,腳步不停,“拿回你屋裡打。”
紀念悶聲答應:“哦。”
廚房裡隻有一個身影在忙碌,婦女盤著發,身穿一件孔雀藍的真絲中裙,圍裙帶著圈起腰身,顯得身材略有豐腴,白藕似的一截腕上掛著帝王綠翡翠鐲子,偶爾磕磕碰碰,發出清脆聲響。
“媽。”紀埕叫人。
紀母回過頭,年近五十依舊保養得宜,鳳眸與大兒子紀埕仿佛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見到紀埕不顯親切,鼻子裡冷嗤一聲,“幾點了?還回來做什麼,就在外麵吃了吧。”
“有份要緊的合約,回來晚了。”紀埕鬆了鬆領結,低聲認錯。
紀母沒什麼好氣,轉身把溫著的飯菜端到桌上,嘴裡絮叨著:“我看你們哥倆是嫌我命太長了,一個一天見不著蹤影,一個一回來就吵得我心煩!”
“紀念——把你那玩意關了!趕緊滾進來吃飯!”
在客廳收電玩的紀念一個哆嗦,要不是為了給她聽個聲音作伴,他至於在樓下打嗎……
半分鐘後,紀氏兄弟倆並排坐在飯廳,紀母解了圍裙,咣當咣當,兩碗飯落在兄弟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