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思嘉平常她學本土話的時候總是偷懶,這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在大家嘴裡聽懂了她的名字,還有死或者驅逐之類的詞,再加上被綁住了手腳,還被這麼多人圍住,很難不讓她腦補到一些不好的畫麵。
“你終於來了,我剛剛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自從她們來了這個部落之後,姐妹倆各忙各的,平常連見麵的時間都少有。
“他們好像要殺我,還是驅逐,我很害怕,我聽不懂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席思嘉在最害怕的時候都能忍住沒哭,卻在閨蜜出現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眼淚跟掉線的珠子似的滑落個不停。
“沒事,你按我說的做就好了。”尤寧輕柔地為她擦去眼淚,將她的發絲彆在耳後。
然後轉身倏地沉下了臉,視線掃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後,將目光放在了被閨蜜救下的男人身上。
“你是巫醫嗎?”大概是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氣場的緣故,在場原本吵鬨的厲害的眾人一下都噤若寒蟬,像看陌生人一樣盯著她看。
“不……不是。”或潑辣,或溫柔,或冷若冰山,阿爾塔從未見過這樣的雌性,她明明在用最溫柔的聲音跟你說話,眼神卻像盯著死物一樣盯著你。
“不是巫醫你就敢隨便拿要給彆人喝?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同一種病症,病人剛開始病和病了很久需要服用的藥物是不同的?知不知道有很多外觀看上去極其相似的草藥能治的病也不一樣?”尤寧一連三個問題把近一米九的男人逼問的後退了幾步,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
“還有你們,所謂的,上一任巫醫留下的醫助,他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嗎?”尤寧真的是被這幾個人給氣到了,遇到什麼都不懂的人也就算了,他們這幾個當醫助的怎麼會不懂?嘉嘉又當大夫又乾著醫助的活,忙前忙後到頭來卻沒有一個人護著她。
她這番話直接問到了點子上,這些醫助想跟她吵都吵不起來,說不知道吧顯得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說知道又無法解釋他們剛才為什麼不幫巫醫說話。
大概是席思嘉平常表現的太沒架子了,他們每一次上山她都會跟著一起,以至於他們覺得她分明跟自己一樣,但卻享受了更多人的愛戴,他們嫉妒了。
他們既然都沒話說了,尤寧就把視線放到了塔拉身上。
吉達和他的事情尤寧早就略有耳聞了,她甚至已經猜到,吉達之所以這麼急著讓自己和布赫舉行儀式就是為了不讓塔拉撞見她。
在這部落裡但凡是個年輕女性都和他傳出過點什麼,說實話,尤寧是打心眼裡瞧不上他的,拋開私人感情不說,作為首領,威信不夠,腦子也不夠聰明,這些都是他的原罪。
她話都說到這了,他還不下令,難道是等著她來嗎?尤寧在心裡冷笑。
“巫醫在這件事情裡沒有一點過錯,她開的藥治好了這個雄性,應該被驅逐出部落的是他而不是彆人。”尤寧強忍著厭惡盯著首領的眼睛說道:“我想知道,是誰用繩子把她綁了起來。”
她最後一句話說的極重,大家都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殺意。就連邊上好不容易從人群外擠進來的阿爾娜都躲在了布赫的背後,隻露出兩隻眼睛看她。
“是阿爾塔!”
人群中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接著不斷的有人證實他的話。
“沒錯,我也看見了。”
“還有我,我和我阿父都看見了!”
“在部落裡難道任何一個人都有權用繩子把同一個部落的人綁起來嗎?”尤寧直視著塔拉的眼睛又開始問問題了。
“阿爾塔!”塔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阿爾塔竟然敢挑戰他作為首領的權威,直接越過他綁了他的小雌性。
憤怒的他直接讓人把阿爾塔綁了起來。
直到現在都沒有提過要給嘉嘉鬆綁,他不僅蠢,還把自己的權威看得比嘉嘉重要,還是在到處宣揚嘉嘉是他的雌性的情況下。
最後還是尤寧走到席思嘉身邊,替她解開了身上的繩子。
“嗚嗚嗚寧寧……”席思嘉受到了驚下,一恢複自由後就緊緊抱住尤寧,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塔拉這才回想到,他剛剛一直盯著布赫的伴侶看,忘記了保護自己的小雌性。
廣場邊上忽然跑了個人過來大聲的喊道:“吉達她快不行了……”
大家聽到後都在想,剛才因為吉達被綁起來的巫醫還會願意去救人嗎?
“她們在說什麼,為什麼大家都盯著我看?”席思嘉從尤寧懷裡抬起了頭。
尤寧也變回了平常溫和近人的樣子,無害地說:“沒事,隻是有人快病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