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鬼嗎?(1 / 2)

人類篩選 vionysus 5397 字 10個月前

聽到楊茵曼這麼問,眾人臉色突變,縮頭縮腦地四處張望起來,生怕有東西跟著他們。吳華頓時汗毛豎起,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一回想起剛剛走過墓地的場麵,身體就止不住地戰栗。他其實也能感覺到有東西在盯自己,寒意湧上脊背流下一股股汗,心裡焦灼不安。

“你胡說什麼啊?哪有東西。”楊勇嘴上這麼罵著,可他眉頭緊皺,兩隻眼睛緊張不安地轉動著,雙腿在地上來回地抖動著。

“你剛剛看到什麼了?”邵江非好奇地問道,她的雙手無處安放,還在微微顫抖。楊茵曼張著嘴,嗓子緊張得仿佛啞了一樣,無法說出真實的答案。邵江非知道她受到驚嚇,思路混亂,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我,我好像看到一個影子。你們看到了嗎?”楊茵曼艱難地蠕動著,發出的聲音像是被卡住一樣,抖得不像話。她掃視一圈試圖尋求他們的認同,她也不敢百分百確定自己是真的看到了,內心不斷糾結著,猜想著各種可能性,最後猶豫不決地補充道:“可能是我太害怕了,出現幻覺了。”

錯覺是一個虛無縹緲的詞,它既表達著真實也表示著不確定,在人類未知的領域裡,在這無奇不有的現在裡,他們眼中早就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頑固不化的鬼神之說。

有人相信過更有人目睹過,更是誕生出離奇的茅山道術,眾說紛紜,從古至今都沒有人能說清楚。絕大多數人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看待著一切。

世界上總有各種各樣的靈異事件,靈異照片。科學家無法解釋清楚,現在的他們也無法否認真實,否認錯覺,倘然承認那是你百分百的幻覺。無論楊茵曼是否真的是錯覺,這事算是埋在他們心中的炸彈,讓他們岌岌可危,不得不防。

“肯定是你的錯覺。”吳華語氣生硬的又重複說道:“對,就是你的錯覺。”

不知這話是說給楊茵曼還是說給自己的,就像自欺欺人,越是不安,內心越是無法信服。當自己的想法思想與內心的暗示相突時,想法思想,毫無例外能夠獲勝。人越是想壓抑自己的想法,它便越能成真,越能深信不疑。

“你昨天沒睡就容易想多。”李行歌用幽默的語氣活躍著一觸即發的氣氛,這不靠譜的措辭連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何況彆人呢。

見他們沒有反應沉默著,他眼睛到處飄著,瞄到麵不改色的站在一旁的邵江非身上。他狀態比其他人要好很多。

邵江非表情平淡冷漠,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皮膚的白皙與他們被嚇出的蒼白不同,臉上沒有半點害怕恐懼的跡象。李行歌指著他道:“昨天就邵江非睡著了,他精神好。你看到沒有?”

一雙雙期盼的眼神聚焦在邵江非的身上,楊茵曼的眼睛驟然一亮,眼底滿是希望仰望著他。現在的他們極需要一個人說一句話來加深暗示,加深自己內心的可信度。

吳華急促地說道:“你有沒有看到啊,說話啊。”

“比起不存在的東西,我更相信有人在墓地看我們。”邵江非回望他們的目光閃爍著堅定的光,語氣肯定有力,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信服力。

人嗎?他們頓時覺得一股寒意席卷全身,全身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住。單單想到有一雙眼在暗中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就毛骨悚然。

世界暴露出的人性冷漠又醜惡,已然成為常態和主流,成為令人生怖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人,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你放屁!墓地哪裡來的人?”老姚目光猙獰地瞪著邵江非嗬斥道。

“姚叔你覺得是人還是鬼呢?”老姚嘴角一僵,下意識想要反駁。但張開嘴後,卻突然不知怎麼說,木木的停下。

“我不相信這些。”邵江非從容不迫地直視著老姚帶著憤怒的雙眼,用嚴肅的口吻坦言說道:“我是個唯物主義者。”

邵江非的的確確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他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來世今生,他無信仰不拜神,他更相信自己。無論是錯覺還是幻想,甚至於眼睛帶來的視覺傳達,他都相信是給予自己的反饋。

大腦皮層給予你暗示,將你看到的或想要看到的一切信息和畫麵反映在自己的眼前,腦內。而你隻需要捕捉它,呈現它,然後結束這一次反饋,將獲得勝利。

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理性的人,一直秉承著無法解釋的事件就努力尋求結果得出解釋。所有事物並不是無解,隻是沒被探索,沒被發現,世界萬物都可以得到解釋。

都可以得到結果,就像這個副本裡發生的一切,就像如今這場所謂的人類篩選計劃,終有結束,終有勝利。

老姚臉上露出驚訝又猶疑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這個說法。邵江非用久違的愉快口氣問道:“姚叔說不是人的話,那覺得是錯覺還是鬼呢?”

老姚皺了下眉,沒在繼續給出回答。嘴唇動了幾動,最終說道:“休息好就走,我們現在就回去木屋。”

吳華吃驚的問道:“現在回去?那我們護林從哪裡走啊?”

老姚說:“我是守墓的,你們護林的關我什麼事?”

吳華道:“你就這麼負責的嗎?等下我要去找村長。”

老姚隨口道:“你愛找就找,和誰說我都無所謂。我現在就回去。”吳華呆愣在原地,他沒想到村長搬出來都不管用。邵江非走上去和老姚耳語幾句,老姚驚訝的看著他幾秒,隨即煩躁的點點頭。

“你們回去就跟著我,還想在林子裡走就跟著他。”老姚命令著他們,手指著一旁的邵江非。“想誰就跟誰啊。”

在人生地不熟還有墳地的地方,是個人都不想留下來,可邵江非留下的理由又不得不讓他們多想。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直到老姚不耐煩的又催促一遍,才做出決定。

楊勇三人把陳恒推搡出去讓他跟著,李行歌為了完成護林員的任務也跟著,就楊茵曼久久沒能做出決定,顯得彷徨無依。邵江非與她竊竊幾句,楊茵曼立即決定跟著老姚回去。

邵江非在快十一點時回來,楊勇和吳華又重新睡去。床上的用品已經消失了隻剩下一張空空的床板,地板堆積著各種裝好的包裹。老姚不知所蹤,如他所說,已經收拾行李走人了。

聽到他們推門的動靜,還攤在椅子上緩神的楊茵曼一激靈清醒過來看向門口,邵江非對欲言又止的楊茵曼搖了搖頭。陳恒把楊勇他們叫醒小聲彙報著情況。

他們毫無怨言的把床鋪留給了唯一的女生,他們猜拳決定村長從車裡搬來的為數不多的床上用品。

楊茵曼鋪床睡在上鋪,吳華套在睡袋裡睡在下鋪,李行歌和楊勇贏得剩下的睡袋,而邵江非運氣十分不好的,隻能繼續休息在桌子上。

茂密的森林在陽關的照射下的密不透風,斑斑駁駁的光點散射下來。光孔像一隻隻眼隨著樹葉的曳動而眨著詭異的眼,觀察著木屋的一舉一動。灶台重新升起火,唯二會做飯的楊茵曼和邵江非沒選擇的餘地,任勞任怨的煮著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