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起源(1 / 2)

人類篩選 vionysus 4677 字 10個月前

走了半小時左右邵江非才到達村莊,早晨的村莊帶著濃濃的寒氣,空曠無人,沒半點人煙痕跡,暗藍色的天空漂浮著炊煙。村子中的道路都是土路,沒有任何人工鋪路的痕跡,連電線杆都沒見到,路上的農田還保留著相對落後的耕種模式。

“邵哥,我們現在去哪裡?”楊茵曼問道,實在猜不透邵江非下一步要做什麼。

“昨晚那具屍體叫陳敏,先找到她家。”

“我們不先找村長嗎?”李行歌問道。

“誰知道村長說的是不是真話,不過我覺得陳敏家不會騙我們,畢竟事關墳墓,他們家的人說真話才方便我們守墓。”楊茵曼率先解釋道,她早就猜測到邵江非不去村長那的理由,雖說她現在長了個心眼,但還是邊說邊觀察著邵江非的反應,楊茵曼還是試探道:“我說的沒錯吧,邵哥。”

“你不喊我邵哥的話,說的就更對了。”楊茵曼對上邵江非的眼神,嘴角強壓住笑意,賤兮兮喊著:“好的。江哥。”

“江哥,人家的墓剛被那啥了我們就上門,會不會給打啊?你還是守墓員。”李行歌忐忑地勸說著。

“你們兩個是護林員,一定要我問嗎?還有”邵江非看著他們的臉,正言厲色:“……,你們叫邵江非好嗎?”

山脈上坐落著一座座低矮的土房,外圍的土牆接受過歲月的洗禮,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塌,李行歌挑了間房子禮貌地敲了敲木門,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佝僂著腰小心拉開一條縫。

露出雙泛黃的眼睛打量著他們的臉,謹慎地說了句話,見他們沒回答又開口,邵江非皺起眉,老人拉著嗓子說著他們聽不懂的家鄉話。

李行歌站在最前麵對著老人甜甜地說道:“奶奶,我們是新來的護林員。我想問問……”老人沒聽完話就將門全打開,李行歌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從門後掏出一把掃帚往李行歌身上招呼,罵罵咧咧地把他們打走。李行歌連試幾戶人家都是一樣結果,一說話不是給罵一頓就是給打走。

邵江非隨機挑選了間房子,瞟了一眼站在後麵的李行歌,他默不出聲地小步挪遠,他已經被打怕不敢再來了,邵江非自己敲了敲門,“等下。”一個男人的聲音大聲喊道,門內傳出噠噠噠的響聲,“你們是誰?”

“我是新來的守墓員,我想問問陳敏家在哪?”邵江非麵前的男人單手拄著木拐,左腿褲腳打著結,他的整條左腿都缺失了,徒留下一條右腿支撐著整個身體,男人斜靠在門上,不滿地端詳著他們。

“你們都是守墓員?”

“哥哥你長得好好看啊。”一個奶聲奶氣的女童音響起,邵江非低頭才看到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怯生生地躲在門框後,隻露出半張臉看著他們。男人連自己身體的平衡都不顧,急急忙忙用手蓋住小孩的臉,凶巴巴罵著,“快回去,出來乾什麼?”不顧自己殘缺的身體,歪歪斜斜強撐著,勉強擋住邵江非的視線,一股腦說完話,不管他們有沒有聽清,一刻不停地將門關上。

“走吧,已經知道陳敏家在那裡了。”邵江非回頭望了眼已經關上的門,隱約還能聽到責罵小孩的聲音,走出一段距離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了出來。“他是不是打那個小孩啊,小孩不就說句話。”李行歌於心不忍的說著。

“他家孩子是個女孩。”邵江非提醒道。

“江哥,這就是你思想不對了,無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不能打啊。”李行歌語重心長道:“我國未成年人保護法規定了禁止對未成年人實施家庭暴力,禁止虐待未成年人,不得歧視女性未成年人或者有殘疾的未成年人。他那樣是違法的。”

“其實我應該懂江哥要說的意思,他家生的是女孩子,怕給彆人看到我想是墓地埋葬的大多數是女的。她家裡人應該是怕她出事。”楊茵曼察覺到李行歌的死亡眼神,連續補充道:“我也沒說他家打孩子是對的,呃,任何教育都不應該建立在暴力下。”

“楊茵曼的意思也是我想表達的意思。”邵江非臉色認真,頓了頓,仍舊不依不饒地說著:“除了叫我江哥之外。”

村莊裡的房屋都是沿著山坡建的,陳敏家位於村落中間十分好認,院子裡種著一棵枯樹,邵江非不用多長時間就找到。

相較於其他村民的土坯房,陳敏家顯的都要荒涼些,門梁上綁著白綢帶,外圍的土牆已經是殘垣斷壁,塌下一角,雜草青苔四處生長。

邵江非敲響油漆斑駁的木門,隨著嘎吱聲的響起,木門被一位大約六十多歲的男性打開,臉上布滿滄桑的老年斑,腰背彎曲著。抬眼掃過站在門口的三人麵露驚訝,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守墓員是吧,進來吧。”

“就隻有他是守墓的,”楊茵曼指了指邵江非,又站近李行歌身旁,老實說:“我們兩個是護林員,可以進去嗎?”

“剩下的那兩個沒跟來嗎?”男人反問道,歎了口氣又說:“算了,他肯定是為我女兒來的,反正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倆進不進隨便了。”他顫顫巍巍的走回屋裡,在短短的幾步路裡他嘴裡不斷發出歎息聲。

院子裡的枯葉和白紙錢已經落滿地,牆角懸掛的蛛絲隨風飄蕩,被紙貼住的窗戶透出玻璃黃垢,窗框上落著灰塵。屋子裡簡樸安靜,入目的是一張破舊的桌子,正牆上掛著兩張黑白照,放著香爐吃食供奉著,邵江非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張是昨晚那具屍體陳敏的。

“你有話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