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你身上有蝴蝶 愛的桎梏……(1 / 2)

遇京 沈青潮 2392 字 10個月前

什麼時候我們淹在夢裡,浮藻和海魚一起湧入鼻腔,兀自吞吐著數不儘的嗚咽與哀鳴,像一隻青杏存留在舌苔的甘冷與澀啞,倉青裡尋玫。

時光好像停留在那個熱浪好似潮汐一樣噴薄的夏。五年過去,我隻記得那次與尚京交談後如水淹脖頸的暗啞窒息,那場火轟轟烈烈燎得記憶鮮血淋漓,叫我不敢忘。像那年夏天白牆上的蚊子血,揮之不去,永久烙印。

可是我始終記得那個埋了一層舊山然後還願意為我擦乾落不下的滾燙的尚京。

尚京好像本就是瓷白的一件陶器,藍底白紋,漂亮的不知道用什麼詞彙形容他的熱烈。尚京會在我迫切的需要下開著摩托剪斷樓宇間的間隙,然後指間勾著半截細煙,疊著一場我始終看不透的滂沱,來回應我的淺薄。

世界是顛倒的。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尚京。

然而時隔多年尚京殘餘的溫感還是不可思議而經久地留在我最外層的感官上,穿過蜿蜒一條條的血管,又重新回到我身上。①

當初我問尚京,我們還會再有毫無保留的頻率共振的心跳嗎。你隻是熱愛孤立的靈魂和理想主義的城池吧。

尚京沒說話。指尖燃出一點紅星,在沒開燈的出租屋裡猩紅的刺眼。

我也知道。

但那一年我始終留在他身邊,像一條悲哀又愚昧的流浪狗嗚嗚咽咽的渴求他的收留。

記憶像鐵軌一樣長,順著時間線淌過來就是一片碎琉璃似的冰河。和尚京的記憶與往事一遍遍徘徊形成獨家記憶。他攥著我的手腕帶我去飆車。我們在夏雨的滂沱中相擁。他站在那個出租屋的低矮的屋簷下抽著煙。他晦暗不明的眸,我清亮但迷糊的眼。窗外滴滴答答垂直墜落的刃雨。以及濕淋淋的街外濕淋淋的嗚咽的流浪狗。

其實我們也隻是城市生活中繳械投降的一條流浪狗。尚京說。

所以我們相遇,相擁,在拋擲單薄的大海上緊緊靠在一起。

但尚京始終不會是老式相機裡永駐在我身邊流年的那個人。我明白。尚易也知道。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尚京的情景。他兀自蹲在街角一家店抽著焰,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他臉上,鼻梁折疊過的陰影緊緊靠在他眼瞼下一點兒的皮膚。睫毛纖長,黑的不可思議。我喜歡漂亮的眼睫毛。有點漂亮。我在心裡默默說。尚京看了我一眼。我在他眼裡看到一潭深幽的水,像散不去落不下的一把雨。

不可否認,我不攻自破。我喜歡漂亮的,欲望的衍生物,喜歡他身上模糊不清的濁透感和捉摸不透的距離感,還喜歡他跳躍在焰火裡的破碎感。

所以是我主動找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