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絲緹回到教團新總部的第二天,勒托也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身漆黑的戰鬥部隊,鴉。
看到孿生妹妹的那一瞬間,勒托就蹙起弧度優美的眉,與艾絲緹相同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難以形容的情緒。
“彆擺出這種表情嘛。”艾絲緹不甚在意地搖了搖勒托的手,“這下子我們總算是扯平了,姐妹兩個都不是正常人……很相稱不是嗎?”
“姐姐,我也不是正常人呢。”索爾笑眯眯地補充道,用撒嬌般的語調掩飾了眼中的苦澀。
……這種事情很值得炫耀嗎?正在跟鴉的帶隊交談的魯貝利耶側目。
“哥哥!”聽到關於好友的最新安排之後,李娜莉直接忽略了等在辦公室外的威廉和維納,氣衝衝地推門進去,“讓艾絲緹跟著勒托一起參加任務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艾絲緹身體不好還……”
“沒關係的……”站在科姆伊的辦公桌前的艾絲緹回過頭來說道,她現在已經換了一身方便又結實的獵裝,在深藍的軍服式外套襯托下,平時弱不禁風的大小姐也多了幾分英氣和乾練的感覺。
“什麼沒關係?你是笨蛋麼?!艾絲緹隻要貢獻聰明的頭腦不就行了嗎?戰鬥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你一個研究員瞎攪和什麼?!”
科姆伊尷尬地看著自家妹妹,平時溫文爾雅的淑女此刻正氣勢洶洶挽著袖子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他暗忖自己的教育方針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李娜莉的性格越來越彪悍了?
看著李娜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科姆伊為難地推了推眼鏡,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呐,李娜莉,聽我說幾句吧~”索爾坐在沙發上,歪了一下頭,往旁邊的勒托那邊挪了一些,然後拍拍空出來的地方,“坐下聽比較好喲,因為故事有點長呢。”
艾絲緹狠狠瞪了擅作決定的索爾一眼,轉身離開了科姆伊的辦公室,一直守在門外的威廉和維納立刻跟上,還不往回頭向辦公室裡的四個人點頭告彆。
“艾絲緹姐姐和勒托姐姐出生一周之後,雙子女神計劃正式啟動。”
開門見山地,索爾連一點鋪墊也沒有就進入了正題,為了區分雙胞胎的姐姐,他在稱呼上加了名字作為前綴。
“雖然艾絲緹姐姐現在身體很差,但其實出生的時候,她是雙胞胎中身體最健康的一個,相反,勒托姐姐雖然是適合者,但是身體卻很虛弱……那個時侯,勒托姐姐已經被植入了聖潔,寄生型的白骨之舞,差點熬不過同步時聖潔對身體的侵蝕,所以有人就提出了建議,將姐妹二人的右手骨骼以及骨髓相互交換,在同卵雙胞胎本來就很強烈的雙向精神感應上更進一步,連身體之間也強化感應。借由這種感應,將勒托姐姐無法承受的侵蝕轉移到艾絲緹姐姐身上……”
“怎麼能這樣?!艾絲緹說不定會……”看到一旁垂著視線的勒托,李娜莉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對不起……”
這個與好友長得一模一樣的驅魔師,李娜莉並沒有跟她接觸太多,隻知道對方總是淺淺地笑著,也不說話,據說是嗓子壞了,但是眼神卻能代替語言表達出她的意圖,而且笑容也很溫柔……總歸是,和艾絲緹不同的一個人啊。
“因為彼此之間的聯係太深,所以一個情況變壞的時候,另一個也會變壞……結果,勒托姐姐似乎是因為高燒太久的緣故,惡化成了腦死亡。但是奇怪的是,雖然一直睡著不能動不能說,她卻和艾絲緹姐姐一樣長大了,幾個月之前,艾絲緹姐姐遇到危險,勒托姐姐就突然醒過來了……”
“那一次,我知道……”李娜莉想起上次艾絲緹在浴室裡差點被惡魔殺死的事情,勒托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後不久出現在教團的。
雖然說的大部分是事實,但是索爾隱瞞了最重要的一點,科姆伊並沒有拆穿他。
“勒托姐姐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感知危險的情緒,必須借助艾絲緹姐姐的幫助,所以,如果勒托姐姐要參加戰鬥的話,艾絲緹姐姐至少也要在看得到敵人的地方才行。”
“那,讓艾絲緹呆在安全的地方,用兩個魔偶傳遞影像行不行?”李娜莉很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遙控”一詞……
“放心吧,我也和姐姐們一組呢!”索爾笑著搖了搖手指。
“呐,索爾。”
離開之前,李娜莉突然回過頭來,眼神很嚴肅,“你一直不肯讓艾絲緹看到你的雙子人偶,就是為了避免讓她聯想起雙子女神計劃嗎?”
索爾默默地點了一下頭,而勒托卻在三人看不到的地方,握緊了放在膝上的雙手。
勒托記得,艾絲緹一直以為,母親愛彌兒是為了救小女兒,而親手扼殺了大女兒活下去的機會,但是,事實卻是……
明明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會出現錯誤的結果呢?
與此同時,科學班的公共實驗室裡。
“可以接收魔偶發出的信號然後顯示出影像的眼鏡?”薩基摸著下巴,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做倒是做得出來,但是要花點時間,而且費用會很高喲!”
“我私人急用,自費。”說著,艾絲緹拿出了紙筆,“費用方麵麻煩列一張明細出來,如果需要什麼設備或者材料但是教團裡沒有的也可以寫上,我去弄。”
喬尼伸著脖子往薩基正在寫的紙上看:“是為之前的調動做準備嗎?”
“嗯,我的體力廢柴得很,會變成勒托的累贅的,為了我自己和同伴的安全,還是保持安全距離圍觀比較好。”艾絲緹點點頭。
“早知道你不會直接參戰,我還擔心個什麼勁啊……被你嚇死了!”李娜莉從外麵進來,“就我像個傻瓜一樣跑去找哥哥大吵大鬨。”
“誰讓你不聽完就跑掉了?再說了,”艾絲緹挽起袖子,讓李娜莉看自己瘦得幾乎摸得到骨頭的小臂,“單看我這種風一吹就倒的體型,也知道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