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衡低頭,入目是她的纖纖五指,他移開眼,彎下`身把她放到恭桶。
走近了容姣才發現這個恭桶是新的,特製的,能坐在上麵。
逼仄的空間,昏暗的光線,兩人挨得近,容姣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不斷地侵襲到她的鼻尖。
像是鬆柏的氣味,帶著一股子冷肅。
更怕這人占她便宜了。
餘光卻見男人右手虎口處一排小小的牙印,滲著血紅,已經結痂。
正伸著脖子警惕地偷偷瞧他,他已經直起身子退後一步。
“若是不能自己脫外衫就喚我。”
他餘光看了她一眼,然後背過身去。
隨著輕輕的關門聲響起,屋子隻剩她一人。
容姣實在憋不住了,等他出去,她立刻開始解衣帶。
脫到一半,又心生警惕,瞟向門外。
眼神一轉,見到窗外,那人正背身站在小屋附近的一棵樹下,然後慢慢走到樹後麵,完全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容姣這才呼出一口氣,解了衣帶,咬著牙忍著痛脫了下裳。
方便過後重新穿衣時,看了眼腰間的傷口,不重但也不輕,寸許來長,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憂心忡忡地穿好衣裳,容姣再次看向那棵樹,那人揪了一片樹葉,身影高大挺拔。
翠綠的樹葉慢慢旋轉著,落到他的肩頭,又隨著他向前一步的動作,緩緩落在地上。
像是有所感應,那人忽然轉過了身,隔著窗子,兩人四目交接,他深邃的眼神讓容姣心中一跳,手指揪緊衣襟。
恍惚間,她想起李允衡受傷發燒的那一晚,她揪李允衡胸肌時,後者投過來的眼神。
難道因為同有外邦血統,就擁有相似的眼神?
見他走過來,容姣回過神,垂下了頭。
不知道李允衡有沒有找她,或者,有沒有儘力找她。
他那一副看不上她的樣子,動不動在她麵前提要換太子妃,恐怕見她失蹤了還會高興吧?
想著這兒,容姣心裡突然憋了一口氣,莫名其妙地,瞪著走過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