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超然是安陵郡侯的世子,安陵郡侯本身沒有多大能耐,因為跟對了人,立了功,所以掙了一個郡侯當,得以把兒子從遙遠的安陵調過來。作為安陵郡侯的長子,不出意外的話,吳超然會承襲爵位。
也正是因為有層關係在,吳超然才有機會和太子一起查案,本來他安安分分的,什麼都不用做,事成之後就可以領一份不大不小的功勞,在朝中當個不大不小的官,可誰讓他對未來太子妃有非分之想、求而不得因愛生恨呢?
皇宮處處有眼線,容姣和蕭飛逸能聽到吳超然的自言自語,那就代表其他人能聽到,若是其他人能聽到,太子就能聽到。
這個世子有的受,容姣想。
回到金蘭閣後,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才依稀記得原身在某個宴會上見過他,但當時原身並沒有對他笑,而是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原聲壓根都不知道他是誰……
容姣仿佛想起某乎上的兩個問題:
她提醒我鞋帶散了是不是喜歡我?
他撩頭發是不是喜歡我?
媽的這人還是個臉大的普信男!
容姣突然有點後悔方才沒上去打他兩拳。
這口氣沒出,午睡的時候心裡還在罵罵咧咧。
醒過來的時候柳嬤嬤和碧芯都在她床邊守著,正在小聲說著什麼。
容姣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柳嬤嬤屏退左右,小聲道:“小姐還記得今兒來過的吳世子嗎?”
“怎麼啦?”
碧芯接過話,小聲道:“吳世子被聖上褫奪爵位了!”
容姣:“……為什麼呀?他犯什麼事了?”
柳嬤嬤唉聲歎氣:“是相熟的公公告訴奴婢的,吳世子今兒還未出宮,就被侍衛發現在偏殿飲酒,還大放厥詞。”
容姣:“他說了什麼?”
“說陳大人不配與太子主理案件。”碧芯眼睛瞪得圓圓的。
容姣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說他自己才配對吧?”
碧芯使勁點頭,“聽說他罵得十分混賬,說陳大人趨炎附勢,左右逢源,靠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得到這次機會,甚至還說……”
碧芯難以啟齒,還是說出來了:“說陳大人隻有一張好皮相,保不齊誘了哪位有權勢的女子,靠女人升官。”
容姣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從吳超然的惡臭程度判斷,這事確實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真沒想到,一個男子還能這麼小肚雞腸,”碧芯撇撇嘴,“還老是有人說婦人善妒,男子嫉妒起來不也是那麼醜惡。”
柳嬤嬤也忍不住吐槽:“就他還世子呢,簡直貽笑大方!”
碧芯皺眉道:“陳大人也是運氣不好,攤上這麼一個小心眼的男人,不過他是狀元,想必心性修養非一般人,應該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容姣滿意地聽著她倆的吐槽,又問道:“就這些事?雖然混賬,但也不至於丟了爵位吧?”
柳嬤嬤笑道:“小姐是個明白人,說得沒錯,隻是吳世子之後還犯了個大罪!”
說著湊到容姣身邊附耳低言:“他後來更加肆無忌憚,還諷刺了太子!”
容姣:好家夥!
柳嬤嬤:“陳大人是皇上欽點協助太子的,吳世子說陳大人不配,那是在質疑皇上,而後諷刺太子,不僅是對太子不敬,更是忤逆皇上,據說皇上聽到這個眉頭都沒皺一下就下了聖旨,不僅被褫奪爵位,還要被打二十大板。”
說著歎道:“吳世子是安陵郡侯費了很大的勁培養的嫡子,如今那爵位就要落到庶子頭上了,安陵郡侯也因教子無方罰跪家中一月,日日被施以鞭刑。”
容姣心安暗道打得好,又感歎了一下古代森嚴的規矩。
不過她骨子裡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還”的脾氣,對吳超然的這個結果她並為他可憐。
不過話又說回來,吳超然再猖狂,也不至於不分場合在皇宮中飲酒還大放厥詞,這事兒八成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本來她心中隻是想打吳超然兩拳,沒想到背後的人直接把他銷了。
對此她隻想說,做得好!
不好意思,她容姣不是個善良的人,太善良是會被欺負的,在孤兒院善良的孩子早就餓死了,剩下來的都是心狠的,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