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姣想起昨晚那個沒有親到的嘴。
誰知道呢。
容姣沒有吭聲。
盛佳蘭以為容姣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拿手指頭輕輕戳了一下容姣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說:“你是不是想起那些人在背後諷刺你的話了?”
容姣一愣:“啊?ta們是誰?他們說了什麼?”
盛佳蘭說道:“就是那些小姐們啊,她們說你不懂規矩,也沒有學問,說你連詩也不會做。”
說完盛佳蘭湊近她:“你彆生氣啊。”
容姣揮揮手:“那有什麼好生氣的,她們說的是事實啊。”
啊?
盛佳蘭吃驚地看了她半天,“怎麼會?太子妃您,讀過什麼書?”
她的聲音不自覺變小。
容姣的聲音也隨她變小:“《霸道總裁愛上我》,以及《我就是龍傲天》。”
“啥?”
雖然盛佳蘭從未聽說過這種怪異的名字,但是一聽就不是正統書。
盛佳蘭艱難地吐出一句:“太子妃,識字嗎?”
容姣點頭點得特彆重:“識得識得!”
在這個圈子裡,識字是一件很自豪的事嗎?
心情複雜之餘,盛佳蘭對李允衡有了更新的理解,太子可以說是學富五車了,容姣隻能識字卻得到他如此偏愛,太子是真喜歡容姣吧?
更加羨慕了。
外麵都傳太子不喜歡太子妃,等著看容姣的好戲,但是太子若是不喜歡太子妃,太子妃氣色能這麼好嗎?都長胖了一點點。
聊了沒多久,李允衡回來了。
盛佳蘭怕李允衡怕得要死,他一來就找借口離開了。
馬車裡隻剩下容姣和他兩個人。
這是一輛四方尖頂柚木馬車,柚木是很名貴的木材,紋理美觀,顏色從蜜色至褐色,久而轉濃,且因為木質細膩,堅致耐久。經曆寒冬酷暑不裂不翹不變形不說,還耐水耐火耐腐蝕。
與外部材料相比,建造馬車的內部材料也不遑多讓。裡麵用輕木加固,不僅冬暖夏涼還能隔音。
這就造成馬車裡更加安靜。
車簾合上,容姣感覺到腳步逼近,便自顧自泡茶。
她泡茶的技術當然不能和李允衡比,但也是有模有樣。
經過的不歡而散之後,兩人的關係又變成了愛答不理的狀態,所以剛才容姣行禮的時候都不說話了。
窄小的空間裡,沉默有些讓人不適。
過了一會兒,容姣泡好了茶,卻見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拿起了茶杯。
“殿下,不忙了嗎?”容姣故作輕鬆地問。
李允衡沒有回答,抬手喝完了茶,說道:“再來一杯。”
容姣拿起茶壺想給他倒,卻沒見他放下杯子在茶案上,容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沒有放下的意思,懶得顧什麼茶道,拎起茶壺十分敷衍地想往他杯子裡倒。
對方又讓了一讓。
就像上次在假山旁,他伸展著長腿不讓路,上次可以說無意,這次就是十分刻意了。
容姣抬頭,怒瞪著他,“殿下是何時與登徒子為伍的?”
她瞟見茶案上的幾個小杯子,從茶壺裡倒出幾杯溫熱的茶水,拿起茶杯,將其中的手儘數潑向他。
下一瞬,她細瘦的手腕被完整地牢牢圈住。
她下意識想要甩開,李允衡猛地一把扯過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唇上已經多出一股灼熱的力道。
容姣的瞳孔微微睜大,這個吻這樣始料未及,她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隨即是短暫的缺氧,身體像是被電流竄過一般緊繃。
這個吻沒有一點征兆,更沒有讓她提前準備,沒有給她任何猶豫的機會。
男人薄薄的嘴唇傾軋著她的,腰後是他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摟著,另一隻手還攥著她的手腕,陌生的觸碰,帶著新奇又令人心悸的力道。
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
容姣耳朵嗡嗡作響,搞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下頜細膩的肌膚磨過他帶著青色的下巴,有些渣人,疼,又不疼,向他的鼻息一樣粗糲。
低沉的呼吸聲縈繞在耳畔,她像是忽然跳進了火爐,整個人的溫度迅速升高。
好像壓到了類似石頭的東西,平穩的馬車忽然晃動了一下。
容姣猛然清醒,她的第一反應是慌張,下意識地伸手去推李允衡,觸手卻是男人濕透的衣領……還有隔著布料也能感覺到的寬厚結實的胸膛。
她感覺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讓她想起昨夜的那個沒有成功的吻。
唇瓣處的碰撞更加用力,他開始碾磨,讓她感覺到了隱隱的疼痛。
就說生手不會來事吧!吻都不會吻!
容姣在心裡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