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得本就暴露,這個動作讓她的那身曲裾半掉不掉的。
這種半遮半掩,讓人覺得有細小的刺在紮著。
快要裹不住的高聳峰巒更多地露了出來。
李允衡自懂事以來就修身養性,對自己的要求高,在這方麵當然也是很克製。
可這次,他的心不靜了。
李允衡看向身旁的女子,聲音很低:“彆胡鬨。”
容姣微微挑著眉,神情又傲嬌又得意,像隻美麗的小鳥:“不。”
下一秒輪到容姣呆住。
腿上突然傳來擠壓的感覺,李允衡收緊了縫隙將她困住,他的腿隔著布料摩擦著她的左腿,一寸寸收緊。
這樣的接觸讓容姣渾身發麻,下意識想要收回腿,李允衡卻緊緊地困著她。
容姣沒想到這種動作比耳鬢廝磨還要刺激,全身發完麻後發軟。
明明還什麼都沒做呢。
容姣壓低聲音:“你放開我!”
“你答應孤不再胡鬨。”
容姣本來想答應了他算了,看向他時卻見李允衡耳朵紅了一片,那雙煙灰色的眸子也變深了,忽然就改變主意了,道:“我不答應怎麼樣?”
下一秒,李允衡微微俯身一把扣住她的腳踝,脫下那隻墜著珍珠的蜀錦玉鞋,脫了她的襪子,露出一隻白嫩的腳。
那隻腳骨肉勻稱,白嫩的腳趾蜷縮著,腳踝上那個蝴蝶形的胎記豔如朱砂,栩栩如生。
容姣看著他的眼睛倏爾睜大,愣了好一會兒。
光把他當純情男人,卻忘了他是經常發號施令的太子,內裡是強勢的作風。
他若是想反製她,怎麼可能沒有方法?
李允衡將她整隻腳踝扣住掌中,她的腳細瘦伶仃,完全不經他一攥,不必尋找,李允衡就按住了那個長在腳上的蝴蝶形胎記,揉了揉,便更紅了,連腳都浮上來一層胭脂色。
他大手瘦削,手掌寬厚,手指修長,處處彰顯著力量,掌心是溫熱乾燥的,卻帶著薄繭,容姣被揉得發癢,想抽回來,他卻攥得更緊。
容姣感覺一串串藤蔓正順著她的腳踝往上爬,慢慢地纏著她,纏得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她掙紮了一下,卻一點用都沒有,他攥得緊。
容姣雙手向後撐著坐塌,身上錦服微亂,聲音有些軟:“你放開我!”
李允衡聲音低低地問她:“不鬨了?”
容姣習慣性和他對著乾,臉色都微紅了,卻還是說:“就要鬨。”
隻是在這種情況下,這句話沒有任何氣勢,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在他說話分心的時候,她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腳,李允衡也是有心想要放開她,卻不料她收回腳時被她碰到了那個地方。
透過布料碰到她柔軟的腳,燎的人心頭起火。
容姣眼睛一亮,忽然得意起來,笑看著他:“殿下,你怎麼了?”
李允衡立刻抓住了她的腳,正要再給她一番教訓,她卻像魚兒一樣收回了自己的腳,笑道:“好了我不玩了。”
雖然覬覦他的美色,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視線一暗,李允衡脫了直裰蓋在了她的身上,同時吩咐外麵的人給他再拿一件,隨後容姣也穿好了鞋襪。
後麵的時間,兩人沒怎麼說話,處在一種尷尬的沉默裡。
李允衡本來就偏安靜,一般都是容姣挑起話題的,後者今日做了那麼大膽的事,又被他那麼曖昧地摸了腳,需要消化一下。
今日陽光炙熱,午後,馬車駛過一段顛簸的道路,兩旁樹蔭夾道,樹上兩隻鳥被馬車驚到,相攜飛向遠處。
對於單獨相處的一男一女來說,沉默是很尷尬的,但也是椿藥。
坐塌上那隻修長的手的小拇指碰到另一隻白嫩的小手。
容姣聽到自己的心在亂跳。
她低垂著眼眸,忽然產生了羞澀。
很奇怪,方才那麼大膽的動作都沒有,而這個小小的觸碰卻讓她的心跳得比剛才還要快。
她感覺到李允衡的手碰了碰她的小拇指,小心翼翼的,然後是無名指,中指,最後輕輕覆在她的手上,慢慢攥住。
就像千株罌粟一起被點燃,變了質的玫瑰在這個狹小的空間綻放,禁色儘染夢魂外,靈山秀色,煙水氤氳。
天地都停止了思考。
隨著車的顛簸,車簾微微蕩起,容姣看到了車簾外飛逝而過的樹林,疊成一片片影影綽綽的綠影,讓人目眩神迷。
容姣覺得自己像是溺在了什麼東西,一會兒緩過來,一會兒又緩不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靠在了李允衡的肩膀上,幾乎是刹那,她已經被李允衡圈在了懷裡。
隨著道路越來越顛簸,容姣又往他懷裡擠了一下。
她的鼻子有一下沒一下碰到他的衣領,隔著布料甚至能聽到他沉穩的心跳,他身上特有的鬆柏的味道縈繞在她的呼吸間,他有力的大手貼著她的腰際,並未摻雜絲毫輕浮,倒像是在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