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匹匹快馬駛過官道,留下一串腳印,今日路上的行人少了許多。
李允衡走了,容姣在馬車待不住,索性穿了男裝,去外麵騎馬。
這些時日她的騎術與武藝精進了許多,身體比以前好了許多,騎馬走半日也不覺得累。
容姣這邊不怎麼著急,悠哉悠哉騎著馬,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趙虎聊天。
“你不是經常跟著殿下嗎?怎麼今日留下來了?”
趙虎嘿嘿一笑,摸著腦袋:“殿下說隻有屬下會說話,其他的人都是悶葫蘆,所以要屬下陪容小姐解悶。”
容姣笑得十分古怪,也確實,主子的性格會影響手下人的性格,李允衡手下的人除了趙虎,容姣很少聽到他們說話。
容姣問:“你會什麼?”
趙虎:“屬下會講笑話。”
容姣:“……真是難為你了。”
其實容姣騎馬就挺開心的,不需要他們提供情緒價值。
再說這些五大三粗的糙老爺們兒能跟她聊啥?
下一個驛站騎馬需要半日,此時眾人在中段的道路上,這裡都是山區也沒什麼農田,官道內沒多少人,隻有馬蹄的輕響。
穿越後容姣長時間的鍛煉,五感也練得敏銳起來,這裡太過寂靜,容姣心中不由得警惕,她握緊了韁繩,一邊走一邊向兩邊看去。
她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便在官道的另一頭看到幾粒黑點,正心生警惕,定睛一看,原來是滴落的液體狀的東西。
心下剛鬆了一口氣,餘光又看到幾抹黑色,正飛速向他們所在的位置移動。
容姣不由得蹙眉,手指著那個方向對趙虎說:“你看,那是什麼?”
趙虎一眼看過去,過了一會兒眉心一跳,壓低聲音對周圍的人說:“有人衝著我們過來了!”
他下意識拽的拽韁繩,擋在容姣的前麵,把手按在了腰間的劍上。
眾人頓時繃緊了神經。
“走!保護容小姐!”
然而還沒走多遠,便有箭矢從背後射來,驚得馬匹在原地嘶鳴不敢動彈,緊接著幾名黑衣蒙麵的男子襲來。
“生擒那名女子!”
說話間,那二十多個亡命之徒已從不遠處襲來,眼中滿是猙獰。
容姣不由得咬牙,敢在官道劫人,這些人身後一定有背景。
來不及多言,那些黑衣人已經衝過來,除了個彆喬裝的獅宿衛以外,剩下的人都圍在了容姣的身邊。
長刀重重砍向輕劍,砍得容姣手臂發麻。
我靠,彆人一看就是從刀山火海練出來的,容姣一刀都擋不了。
幸好趙虎上前把她擋住了。
一群人打得十分膠著,有些人已經受了傷,還有人甚至已被砍傷,生死未卜。
容姣眼皮一跳,摸了摸酸麻的手臂,忽然想起她方才看到的黑色液體。
一路走來,她看到了兩處,最先一處她撚到指尖聞過,是石油。
容姣握著韁繩向著一個方向跑去。
見狀,其他人也不再戀戰,迅速跟上前來,黑衣人們緊追不舍。
“有沒有火折子?”容姣問身邊的趙虎。
“火折子?”
趙虎皺眉,即使容姣在他身邊地位不一般,但他還是習慣性的把容姣當作一名無法自保的女子,對於容姣在緊急關頭忽然提一個不重要的火折子,他十分不解。
“容小姐,放心,屬下一定舍命相護,不要慌張。”
“我說火折子!”容姣厲聲道。
趙虎轉頭去抵擋那些黑衣人的進攻。
現在情況緊急,容姣在他身上掃視一遍,眼疾手快地把火折子從他腰間抽出來,然後策馬快速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趙虎大喊:“容小姐!不要擅自行動!有危險!”
黑衣人們也都越過了他們追了過去,並不與趙虎等人纏鬥,很顯然他們的目標就是容姣。
趙虎暗道不好,於公於私容小姐都是十分重要的人,他不能讓她出事。
他馬上追了過去,隻見容姣繞過了一座山,在山腳下躲了起來。
他心中一歎,那有何用,大聲道:“這些黑衣人的武藝高強,你躲不過的,還是我們護你周全——”
話沒說完已被容姣打斷:“快回去!”
趙虎心道,本來藏身的位置就不好,你這麼大聲一喊,把所有黑衣人都喊過來了。
隻見黑衣人直直朝著容姣奔去,眼見那麼多人來了,容姣不慌不忙,將火折子扔進了石縫裡。
隻聽見“碰”的一聲巨響,趙虎等人下意識一手掩麵,有短暫的耳鳴,他們隱約隻聽見山體塌方。
等他們穩住心神睜開眼,隻見那些黑衣人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十不存一。
趙虎心一跳,連忙衝過去叫道:“容小姐!容小姐!”
他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臉色驟然變得慘淡。
容小姐該不會被炸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