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
梅文華作思考狀。
“讓他們把這些石頭都吃掉?”
黎蘭沉聲複述。
姚霸琉自信地點頭。
“我們妖……姚家有句古話,‘敵人的優點亦是弱點’。”
他們姚家的古話還挺多,梅文華在心中腹誹道。
姚霸琉指著前麵跑來的一隻夷羊。
“你看,他頭很多,嘴巴也多,雖說看著嚇人,可它遇到危險躲閃起來就很慢。”
梅文華的表情從一言難儘到眼前一亮。
這屬於攻擊力有餘,而閃避不足啊。
而這隻被指到的夷羊也適時地用行動證明了姚霸琉的正確性。
它有兩個頭,兩個頭上的十二隻羊角撞到一起。
而後十二張嘴罵罵咧咧地,講了一些讓人聽不懂的怪話。
雖然聽不懂它在罵什麼,但應該罵得很臟,因為其他的夷羊在此時都停止了攻擊的動作,看向了這一隻夷羊。
口中還噴著怒火。
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之中,這群修仙者笑出了聲。
“不對啊,這和讓它們吃石頭有什麼關係?”
遊拂季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梅文華詫異地看了一眼三師弟,沒想到他腦子還挺好使。
順便用雲浪劍把身邊的幾隻夷羊揮遠了一點。
“你莫非是風靈根?”梅圓澤看著梅文華的動作如此嫻熟,便出聲問道。
“隱私。”
梅文華不是很願意和彆人說自己的靈根。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她說自己的的靈根還怪不好意思的。
她不是風靈根,而是五靈根,在修仙界鄙視鏈的最底層。
“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沉默寡言,這樣不好。”
梅圓澤遺憾地搖了搖頭。
梅文華:?
這說的是人話?
這禁製就是你下的。
她上下打量著梅圓澤,一絲惆悵縈繞心頭。
現在的師傅功力還沒自己高。
讓她解除這個禁製怕是不行。
此時,姚霸琉終於組織好了語言,他開口解釋道:“既然它們什麼都吃,不妨喂他們吃石頭,一旦讓它們養成這個口味,就會一直吃下去。”
“然後噎死?”
梅圓澤眼前一亮。
梅文華眼睛一黑。
好嚴謹的方法。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沒有錯,姚霸琉撿起一枚石頭,迅速地扔到身旁一隻夷羊其中一個頭的其中一張嘴裡。
隻見這隻夷羊停止了噴火,把石頭吞進了肚子裡,而後砸吧了兩下嘴,似乎還在回味石頭的味道,而後低下頭來吃起了石頭。
梅文華:……
真不挑食啊。
“既是如此……”
黎蘭劍指夷羊:“讓我來!”
她是木靈根,手中劍勢一起,萬千藤蔓從身後伸展蔓延開來。
一時之間,場中萬千石頭都被藤蔓舉起。
好酷炫的功法!
梅文華好想學。
秘境外的樊思看得心一抽一抽地痛。
這些石頭搬起來真的很辛苦。
現在就要被這樣送入羊口,真是暴殄天物。
他老婆,還是這麼魯莽。
可他好喜歡。
”師妹不要衝動……”
梅圓澤話還沒說完,慘劇就發生了。
隻見黎蘭的藤蔓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急速地枯萎。
那些藤蔓化成了腐爛的泥,而後散發出惡臭的氣息。
而這種腐化居然還有向黎蘭身體蔓延的趨勢。
梅圓澤眼疾手快地將這些藤蔓斬斷,使得黎蘭免於受反噬。
隻是那毒素還是有一點進入了身體之中。
黎蘭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梅圓澤連忙扶住她,為她注入靈力紓解。
看著這和諧有愛的一幕,梅文華已經想好了接下來從秘境之中出來要乾點什麼。
五師姑活了這麼久,她一定給師父和掌門夫人寫過同人文。
她要找五師姑要點學習資料,開始補課。
老成持重大師姐x魯莽耿直小師妹,她很難不嗑起來。
“師妹,你忘了師父偷偷的囑咐。”
梅圓澤有些嗔怪地說道。
不過她臉上的表情並無責怪之意,隻有淡淡的擔心。
梅文華聽到這話不免豎起耳朵——
有什麼囑咐是她這個徒孫聽不得的?
“這些石頭是當年無情劍宗老祖得意之作,可以讓整個門派的弟子增強體魄。他在上麵設了一道禁製,隻能徒手搬。你這種用藤蔓的行為似乎會被判定為作弊,然後就會——”
話還沒說完,梅圓澤心頭忽然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隻見下一刻,黎蘭的身體越來越透明。
而她本人一臉的茫然。
這一瞬間梅文華腦海裡也閃過很多想法。
如果黎蘭就這樣消失了,樊若也就不存在了。
那麼作為她的好朋友,梅文華就會很難過。
尤其是樊若還欠她一筆靈石沒有還。
而她會因為樊若的消失,永遠地忘掉這件事。
也就是說,她將永遠地忘掉世界上存在一個人,而這個人曾經欠過自己一筆靈石。
也就是說,她會永遠忘掉自己損失了一筆靈石。
簡直是鬼故事。
她下意識伸出了手,想要抓住消失的黎蘭。
然而隻是撲了個空。
秘境外的樊思也是同樣的動作。
這一瞬間他的腦子都是空的。
黎蘭又一次死在自己的麵前。
不——!
他悲憤地哭嚎。
秘境之內,梅圓澤有些無語。
她不是很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陌生女孩子,看起來對於黎蘭的感情比自己還深。
“隻是被傳送回無情劍宗,你這麼傷心做什麼?”
她戳了戳石化的梅文華。
哦,隻是被傳送回無情劍宗,她還以為……
“咳咳,第一次看見有人被判定為作弊,有點小激動。”
梅文華迅速地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她可以回去申訴。”
梅圓澤解釋道,不過沒有小蘭蘭陪自己闖關,她心裡空落落的。
聽到梅圓澤的解釋,樊思一噎,其他長老們的神情也頗有些無語。
樊思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讓自己嚴肅一點。
“你果然是無情劍宗的弟子。”
梅圓澤表情忽然一亮。
梅文華:?
這反射弧堪比武西琵寫的同人文那麼長。
隻見梅圓澤興衝衝地抓著她的衣袖,來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