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回來了”大宅院前,一名小廝對懷裡不知抱著什麼的男子說道。
“小坤,快去請大夫過來。”相貌甚好的年輕男子頭也不回,吩咐著小廝。
小廝急道:“少爺,您哪裡受傷了嗎?”
淩喬一臉焦急:“不是我,你快去請就是了。”
“好好,我馬上去。”說著急忙跑出去。
房外大雪紛飛,房內暖爐令溫度上升一點。淩喬小心翼翼把懷裡的小白狐輕輕放在穿上。那白狐全身雪般的白毛,耳後有著一小撮灰色的毛發,胸前的傷口鮮血流了下來,淩喬看著它,眼裡一片化不開的憂傷。
十歲那年,他聽教課的先生說在離他家不遠的天羽山上有一位白衣翩翩的仙子,她經常幫助山下的村民,在臘月天送給家裡貧窮的村民山上的凍壞的動物,讓他們過個好年。
小淩喬偷偷離家去天羽山:“既然是仙子,也能治好娘的病吧,我要去尋她。”
這樣的大雪天,就算是眼前這堅毅的小男子,但他畢竟是小孩。終於因為迷路又斷糧而困在山上的時候,昏昏沉沉中眼前居然出現一頭小白狐,那是多麼漂亮的白狐啊,除了耳後那一小撮灰色的毛發,全身雪般的白毛,站在雪地上,如同融入了那一片雪白,如少女般水靈的眼睛睜大著看他。小淩喬一下子看著了魂,無法回神也忘了害怕。他似乎看到白狐對他笑了笑,雖然看不出來白狐的麵部表情,但他就是知道在對他笑。白狐轉身渡步前去,小淩喬癡癡跟在身後,等看到了前麵的村子,才發現原來白狐帶他下山了。他驚喜向前跑去,證實自己不是做夢,再轉眼白狐卻不見了身影。
淩喬回到家後不曾一天忘記那白狐,天天圍繞心頭。十幾年過去了,無數次去天羽山尋白狐,每次都失望而歸。今天突然覺得胸口異常發悶,總覺得最重要的東西受生命威脅。一下子就想起了那隻白狐,急忙向天羽山跑去。等到那裡尋到白狐的時候,它已重傷躺在雪地裡。淩喬又喜又急,喜是終於尋著它了,急是它受傷了。
大夫終於來了,看到躺在床上的白狐嚇了一跳,沒想到醫治的不是人,是隻白狐。
“大夫,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治好它。”淩喬冷聲對大夫說道,聲音帶有幾分要挾。
“是的,老夫儘力。”無論是治人還是動物,他都不想得罪淩府。
“淩少爺,這白狐是中了箭,幸好射的不深,我已經包紮好傷口,它自身會有恢複的能力了,您請寬心。”一陣過去,大夫處理好告辭。
“小坤,送大夫出去。”淩喬深深凝視著床上的白狐。應該是上山打獵的獵人射傷了它,那是誰把箭拔下來的呢?不可能是獵人,顯然它已逃過獵人的追捕,不然早就被抓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淩喬急忙走向白狐歇息的房間。打開房門,驚訝地看見床上坐著的白衣女子。
女子先回過神來走上前來,低目順眉說道:“恩公,謝謝您的救命之恩,今後我的命就是您的了。”說完抬起頭直視淩喬。
“這雙眼睛,是那白狐。”像是疑問,卻又肯定的語氣,因為他不會認錯,肯定是。
“是的,昨日蒙恩公相救,撿回一條命。我一直用著幾千年的修行幻化人形在山上生活,昨日因是十五月圓之夜,所以恢複真身,卻不想剛巧遇上獵人,”女子嫣然巧笑,對淩喬解釋。
此後,淩喬教白狐寫字、畫畫等一切她不曾接觸的。淩喬希望她像常人一樣生活,為她取名白璃。她以前一直獨自生活,沒有也不需要名字,如今有了名字她好生高興。淩喬教會她好多東西,總是璃兒璃兒地喚她。
“璃兒,你就是那天羽山上的白衣仙子吧,經常幫助山下的村民。”淩喬笑著問她,
“不是我,我怎麼會是仙子呢?我沒有幫助村民啊,如果把那些大雪天凍壞的動物送給他們也算的話。咦,不過我也穿白衣呢。”白璃看著身上的白衣說道。
“哈哈,我的傻璃兒啊,善良的璃兒”淩喬大笑把白璃擁入懷,白璃不明地傻傻看著他笑。
“璃兒,嫁給我好嗎?我照顧你一世。”淩喬凝視正在畫畫的白璃,忽然抓緊她的手問道。
“好呀,少爺怎生說怎生好,”白璃毫不思索地答應了。
淩喬傾身在她額上留下一吻,這讓他愛到骨子裡去的女子啊。
這日淩喬來到白璃房中,準備帶她出去放紙鳶。
“少爺,少夫人回來了。”淩坤走進來報。
淩喬一愣。轉向白璃說:“我們一起迎接顏兒吧,始終要見的了。”說罷牽起白璃的手。
“這樣好嗎?少爺”淩坤話裡充滿緊張。
“顏兒會理解我的。”淩喬肯定地說。
一行人走進淩府,帶頭的女子模樣清秀,端莊柔美。她看到淩喬與白璃牽著的手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沉痛,隨即麵帶笑容走過來:“夫君,我回來了。這位就是你在信上提過的璃兒妹妹吧?”她溫柔詢問。
“顏兒,一路上勞累了。這就是白璃,璃兒,這是顏兒。”淩喬微笑介紹。
“顏兒姐姐好。”這是淩喬教她的,說是見到他夫人便這麼打招呼。
“果然是位清秀佳人,出水芙蓉。妹妹與我不必客氣,像自家姐妹一般就好。”顏兒還是溫和地說。
“小坤先送璃兒回去歇息吧,我與顏兒有事商討。”淩喬對淩坤吩咐道。
淩坤送著白璃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