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鹹魚 被奇怪的係統綁定了(1 / 2)

明烈的太陽高懸於晴空之上,莊嚴的宮殿沉靜肅穆,一身正黃龍袍的俊秀“少年”坐在銅鏡前,任由身旁幾個宮女搗騰,昏昏沉沉地打著瞌睡。

“嘶。”晏昭快入睡時,頭皮傳來一陣撕扯的刺痛,困意瞬間煙消雲散,倒吸口涼氣揉了揉疼痛處。

還未反應過來,隻聽“撲通”一聲,身形消瘦的宮女跪在地上,惶恐不安求饒:“皇上恕罪。”

“無事,你們都下去吧。”秉著打工人何必為難打工人的心態,晏昭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宮女惴惴不安的起身,低著頭與其他宮人一齊退下。

待離宮殿段距離時,宮女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對一旁的好友道:“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活不過今天了。”

好友安慰道:“莫怕,也不知怎的,陛下近日十分好說話,與之前判若兩人。”

宮女滿眼希翼道:“是啊,真希望陛下永遠那麼仁慈……”

……

“阿嚏。”晏昭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抽了抽鼻子,嘀咕了幾句,抬眼看向銅鏡中的人。

銅鏡模糊不清,隱隱照出鏡前少年深邃的輪廓,五官精致麵如好女,偏偏眉眼中夾雜著幾絲英氣,叫人辨不出性彆。

待會即將出席隆重場合,少年打扮得也正式華麗,沉甸甸的發飾壓得晏昭頸椎酸痛,她剛想扭動脖頸緩解,雙扇打開的聲音傳來,一個年紀約莫六十出頭的公公挽著拂塵進來,笑容滿麵道:“陛下,校閱已經準備妥當,此是為了慶祝我國生死攸關之戰獲勝,意義非凡呐。”

眼下曜國剛經曆生死之戰,按照禮法,晏昭需要出席校閱儀式,在天子的見證下,為有軍功的將士授勳封爵。

“嗯。”顧忌外人在場,晏昭頓住扭轉脖頸的動作,努力維持皇帝的威嚴,不緊不慢起身,跨過門檻,朝殿外走去。

宮殿前,空曠的廣場沾滿了烏泱泱的士兵,滿是經曆過生死沙場的煞氣。

晏昭看得有些發怵,趕忙移開視線,假裝淡定地立於丹墀之上。

一旁的翰林院學士拉開明黃聖旨,雄厚的嗓音響徹於偌大的廣場,一板一眼念著晦澀難懂的文言文開場白。

晏昭聽得心不在焉,時不時瞄一眼底下人山人海的仗勢,內心感慨不已。

若不是那塊從天而降的板磚,誰能想到她一個996老社畜還能經曆這種排場?

一個月前,晏昭被一塊不知從何而來的板磚砸中,當場身亡,再睜眼時,已來到這個陌生的架空世界。

她的靈魂附著於一個落寞強國新登基的少帝身上,原身本是女性,因為各種複雜的原因,被迫在外人麵前偽裝成男性。

先帝壓根沒把原身當成儲君培養,哪成想驟然病逝,曜國皇室隻剩原身一個“男丁”,她趕鴨子上架登基稱帝。

原身害怕沒有血緣的異姓王會對她下手,活生生把自己嚇死了,而接盤的大怨種,就是被板磚砸死的晏昭了。

想到眼下舉步維艱的局麵,晏昭在內心歎了口氣,垂眸聽起太監讀了一半的聖旨:

“……衛國一戰,吾心甚慰,特封有功之將士加官進爵,儀表嘉獎。”

“正四品壯武將軍宗政倝屢建奇功,授勳護軍。”

“正五品寧遠將軍相曾啟授勳輕車都尉。”

……

一長串的封官名錄聽得晏昭昏昏欲睡,頭頂烈日明豔,她眯了眯眼睛,晃神之間,隱隱聽見耳邊一字一句的宣讀:“……正八品宮宣節校尉衛青殺敵眾多,戰績斐然,授從五品遊騎將軍。”

衛青?

晏昭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底下烏泱泱的軍隊,在每一張形形色色的臉上來回掃視,試圖找到那個名為衛青的人。

片刻後,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過於荒謬,扯了扯嘴角,收回探究的視線。

大漢名將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架空世界?

將這個過於荒唐的猜測拋之腦後,晏昭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昨日有些落枕,連帶著背部也疼痛難耐。她麵不改色地目視前方,頭微微往右歪了歪,試圖緩解酸痛。

今日的豔陽過於奪目,在她眨眼歪頭的那一瞬間,一隻玄鐵箭“嗖”的一下掠過挨山塞海的軍隊,以零點幾毫米的距離擦著她的臉蛋飛過。

“砰”的一聲,玄鐵箭直直插進晏昭身後的柱子裡,白色箭羽在空中嗡嗡振動,用入木三分來形容毫不為過。

感受到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晏昭茫然地抬起手,輕輕觸碰了一下痛感傳來的位置,低頭一看,手指頭上還沾著熱乎乎的鮮血。

晏昭:哦呼。

下一秒,一旁的魏公公反應過來,驀地大驚失色,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有刺客,護駕,護駕!”

原本還算整齊的軍隊動蕩不安,圍在一邊的侍衛意識到這場過於突然的刺殺,連忙團團圍住晏昭,想將她送入安全的室內。

混亂中,不知是誰喊了聲“陛下小心”,被侍衛簇擁的晏昭聞言下意識回頭,又一隻玄鐵箭精準的向她衝來,尖銳的箭頭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色澤,像是象征死亡的死神。

意識到死亡的來臨,晏昭渾身冰冷,雙腿似乎深陷於沼澤,隻能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向自己飛來的箭。

上一世死得不明不白,這一世的死法也這般有異曲同工之妙?

晏昭忍不住在內心痛罵老天爺,如果還能再重生一世,能不能讓她死的明白點!

在一眾驚呼聲中,晏昭緩緩閉上了眼,心有不甘地接受了即將來臨的死亡。

鹹魚生活就這麼結束了嗎?

“係統檢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