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鹹魚 授功大典被突如其來的刺……(2 / 2)

“無礙”二字被她念得有些重,還帶著幾分怨氣,任誰都聽得出怪異。

袁瑞王唇角微微勾起,佯裝無事道:“那臣便放心了。”

這人真是恬不知恥,晏昭暗自心道。

“臣今日來還有一事。”袁瑞王將手中的奏疏放到書案上,“這幾日眾臣遞交的關於恢複農業的建議堆積如山,臣覺得陛下已經到能親自執政的年紀,想請您做決策。”

話音剛落,晏昭掀起眼皮,直直地對袁瑞王對視。

男人一口一個臣,實則態度毫無敬畏,明擺著告訴晏昭她這個皇帝沒有實權,群臣饒過她跟袁瑞王商議要事,還蹬鼻子上臉當麵耀武揚威。

嘖。

晏昭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那皇叔應當將長康軍的兵符歸還於孤了吧,眼下剛與南阜打完仗,皇城守備薄弱,長康軍至關重要。”

先前與南阜打仗,先帝親手將長康軍的兵權交於袁瑞王,誰知仗打贏了,先帝突然撒手人寰,兵權便一直落在袁瑞王手上。

袁瑞王雙手作揖,一副抱誠守真的模樣道:“長康軍駐守京城外,臣每日每夜操練軍隊,就是為了保證陛下安全。陛下放心,有臣在,定不會讓您陷入危險。”

袁瑞王說得深明大義,話裡話外還是不想上交兵權,晏昭也深知三言兩語不會讓他輕易交出至關重要的兵權,且將他逼急了,很有可能不顧後果起兵造反,晏昭手裡的幾隻軍隊因南阜一戰軍備緊缺,人散得七七八八,反倒長康軍軍力強盛,根本沒有對抗的能力。

晏昭內心嗤笑一聲,拿過奏疏放在自己麵前,淡然道:“皇叔的關心孤已知曉,恢複農業一事孤會決策,若無其他事,孤想歇息了。”

“那臣便退下了,陛下好好休息。”袁瑞王此番來的目的已達到,他微微頷首,連禮都不曾行,轉身施施然離開。

麵對袁瑞王這般的囂張,若是換其他自小身居高位的皇帝,隻怕得活生生吐出血,但晏昭作為一個在職場摸爬打滾幾年的老油條,心態十分平和,隻是一想到兵權在袁瑞王手裡,他隨時能攻下皇宮,便覺得寢食難安。

晏昭覺得在事關身家性命上她絕不能鹹魚,趁袁瑞王沒動手,趕緊打造一支兵強將勇的軍隊。

將勇是有了,但兵強……

軍備緊缺啊,難不成讓士兵布衣上陣?

可造軍甲需要真金白銀,眼下國庫空虛,工部又是袁瑞王的勢力,當真是舉步維艱。

若是原身,隻怕毫無反抗之力,但晏昭作為一個現代人,賺錢於她來說,有一百個法子可行。

且袁瑞王的勢力並不是遍布滿皇宮,譬如晏昭身邊的魏公公,便是從小帶著她長大的心腹,屆時借他之手經商,也不怕叫袁瑞王察覺。

略一思索,她決定先從尋找工作室開始。

剛邁出太極殿一步,晏昭立馬又退回房間,左顧右盼確定沒有可疑之人,才敢邁出步伐。

雕梁畫棟的宮殿前,衛青正背對她站著,常年征戰沙場的經曆使他渾身透著穩如泰山的淡定,光是站那,便讓人感到安心落意。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衛青側過身,見是晏昭,正要單膝下跪行禮,卻被她一把扶住,“私下不用如此繁瑣。”

她也經不起這一拜。

衛青聞言麵露難色,但見晏昭如此堅定,便免去了跪拜禮。

“明日手詔到了,便讓你外甥進宮吧。”衛青身為三品將軍,自然得常年待在兵營,身邊幾個侍衛又形如擺設,晏昭怕袁瑞王不會善罷甘休,得趕緊找個靠譜的人保護她。

正巧,霍去病需要功績封官,若是同他舅舅一樣來個護駕有功,便可青雲直上。

前提是晏昭奪回實權。

衛青雙手抱拳,“微臣替去病謝過陛下的信任。”

晏昭微微歎氣。

她才是真該感謝他們的人。

衛霍二人讓她在寸步難行的境遇下看到一絲希望,使她沒再那麼孤苦伶仃。

“衛愛卿既然來了,便隨孤一起吧。”

衛青頷首稱諾,緊隨晏昭其後,時刻繃緊神經注意周遭動靜。

晏昭一路漫無目的的在偌大皇宮行走,她想找一處幽靜之處,這樣搞發明也能避人耳目。可又不能太過偏僻,最好彆離寢宮太遠。

目光掠過一處處古色幽香的景色,晏昭暗自驚歎滄曜皇宮之精美。滄曜、南阜、順夏這三國一百年前同是鄢朝,後來四分五裂,滄曜繼承了鄢朝大部分國土和皇宮,可惜高祖昏庸,偌大國土被南阜、順夏兩國瓜分的七七八八。

鄢朝最為盛極一時的朝代,舉全國之力建造的皇宮定是出色至極,也難怪南阜對滄曜垂涎已久。

不知不覺中,晏昭向東走了已有幾百米,待她回神時,已有半晌未碰見宮人。

她摩挲著下巴環視四周,這處離百花園極近,因後宮無人,她又不愛逛街,百花園自然沒什麼人煙。

空氣中隱隱能嗅到幾分花朵的幽香,晏昭揉了揉鼻子,環顧四周,視線目標鎖定在隱匿於花群之中的桂殿蘭宮。

宮殿建造得小巧精美,雖不如太極殿輝煌莊嚴,卻彆有一番韻味。

陳舊的匾額上還蒙著層灰,依稀能辨彆是用篆體寫的溪華殿。

這裡晏昭還未曾踏足過,她絞儘腦汁搜索原身記憶,總算在角落裡找出這座宮殿的來頭。

先帝年少時有一寵妃,極愛豔麗花團,先帝便在此處建了座供她觀賞鮮花的宮殿。隻可惜宮殿還未造完,寵妃便難產而死,先帝傷心欲絕,未再提起溪華殿,這兒便閒置下來。

晏昭嘖嘖搖頭,這原身老爹真是個敗家貨,國庫都窮成那樣了,還大興土木,你滄曜不亡誰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