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聞在旁邊,看到羅榛榛終於注意到手機上不斷閃爍的消息,心裡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鬆了口氣,反正是五味陳雜。
他看出來羅榛榛看完信息後,有點點的不開心,一點點的抗拒。不過還是站了起來,說去上廁所,讓他們繼續玩。
她並不想出去跟表哥在一起嗎?
是更想跟他們繼續玩?
但是又不能違背男友的意誌,所以還是順從地出去了?
她似乎一直照顧著眾人,一直像個溫暖的小太陽照耀著所有人,照顧每個人的情緒。照顧表哥的情緒,照顧她那個脾氣一看就不好的閨蜜的情緒,照顧他們這幫陌生人的情緒。
那誰來照顧她的情緒呢?
誰關心太陽是從哪裡獲得的熱源來照耀大地的?誰關心太陽是不是開心呢。
鐘聞有一瞬間想叫住這個姐姐,跟她說,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吧。
但他的嘴巴被腦中嚴密的理智阻止了。
他沒有任何身份,任何立場跟她說任何話。鐘聞無力的想,甚至安慰她一下都不行。
他們甚至連朋友都不是。
所以隻能用餘光看著她慢慢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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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遊戲時間裡,缺少了兩個人,少了挺多刺激。鐘聞還失誤了幾把,把贏的籌碼又輸出去了大半。
快十點的時候,薑奕眠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榛榛好像去上了一個小時的衛生間還沒有出來。跟著消失的,還有陳源。
這還不明顯,那兩人去二人世界去了,留她跟著這幾個小朋友比拚貧瘠的腦力和智力。
她看到那個叫段文澄的小朋友身前堆著一排排原本屬於她的籌碼,心裡氣啊,剛才好幾把就剩下自己跟他,但拚到最後,都被他贏走了。
目前自己是場上最窮的,籌碼都重新買了四輪了。
又煩又氣,不僅失去了女朋友,還失去了尊嚴。
又玩了半個小時,眼看翻本是完全不可能,隻會越輸越多。薑奕眠決定直接解散,掀牌桌,“不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很晚了,姐姐我要睡覺了。”
段文澄臉上帶著一點好笑,內心腹誹,這個姐姐,玩不過就直接宣布解散,也不管他們幾個同不同意,真是牌品不好啊。
不過這裡姐姐最大,還能怎麼辦。
於是幾個男生也不玩了,收拾了下,離開回自己房間去。
送走了幾個小朋友,薑奕眠洗了澡躺在床上,換方辛夷去洗漱。
她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氣。這麼晚了,榛榛怎麼還不回來,陳源不會直接把她家榛榛拉去他房間了吧?
應該不會,他房間不是還有個表弟麼。
不行,自己得出去找找。或者不找,出去喝一杯?
涼風秋月,最適合喝一杯解愁。
她打定主意,立馬爬起來換了套衣服,跟方辛夷隔著門說自己下去便利店買東西,讓她自己早點睡。
說完就哼著歌,往樓下走去。黑色露肩長裙,一段雪白的天鵝頸在酒店的燈光下顯出瑩白的珍珠光澤。
段文澄和鐘聞在一樓大廳的轉角處抽煙,段文澄拉著鐘聞指了指前麵。
“誒,剛走過去的,是不是剛說要睡覺的那個姐姐啊?”
鐘聞吐出一口煙圈,睥了眼他,意思是,怎麼,你感興趣?
“走,跟上去看看。”
段文澄一臉興奮,掐滅了煙,非拉著好友也跟進了漫漫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