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沃頓公爵,恕我無禮,我的丈夫,本尼特先生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和我多說我的弟弟身上發生的不幸事情,可否勞煩您,這個加納德自來最要好的朋友,和我這個可憐的姐姐,來講講這件不幸的事情。”
本尼特夫人握心口的悲傷表現,自然讓沃頓公爵無所不言,也是在這時,本尼特夫人和凱瑟琳兩個人才搞清楚,究竟在加納德身上發生了什麼。
沃頓公爵自己沒有意識到,加納德的姐姐在自己麵前耍弄心機,騙取他這邊所得的信息,他隻單純的以為,加納德的胞姐,非常著急最新的關於加納德失蹤的訊息。
雖然沒有說,但此刻本尼特夫人已經意識到,自家兄弟在城裡失蹤,必是件凶多吉少的事情,就在本尼特夫人表示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時,沃頓公爵安慰道:
“那倒未必,夫人,您看這封信,所有字母的結束筆風都是鉤起一個小圈的模樣,這是加納德自來的習慣寫法,我們現在懷疑這封信是加納德親寫的!”
聞言,凱瑟琳立刻從沃頓公爵手裡拿走了這封信,仔細觀察,遺憾的發現沒有藏頭字,不過也正常,連寫信的口吻都是以城裡夥計的口吻寫的,藏首字也不是什麼安全的辦法,不過這來自加納德親筆的字跡確實給了人更多的信心,隻要人活著,一切都能解決的。
不僅是大人在想辦法聯係自己的人脈想辦法救人,雖然還沒成年,但這幾年隱藏在加納德背後的凱瑟琳手上也掌握著一批不小的人脈,凱瑟琳下意識覺得,如果舅舅失蹤這個事情和誰有關的話,那必然是和他們一起做的生意有關。
凱瑟琳仔細看了看自己剛剛寫下的幾個人名,不確定會不會求助到下黑手的頭上,畢竟這些年這些人和自家的生意都沾過邊,誰能確保會不會眼紅讓人做出瘋狂舉動呢?
加納德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失蹤引發了全家的震動,親姐夫親自沿他的路線找線索,好兄弟聯係各方想辦法找到自己,就連自家眼裡還是小朋友的外甥女凱瑟琳,都在想辦法聯係手上能聯係到的人手來找他。
此時他正在警察局裡蹲大牢,那封信,還是他自己用金懷表換的,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被關在哪個警察局裡,不然他說什麼也要在信裡暗示一番,值得以自己手下的口吻告知姐夫,加納德已經失蹤的事情,希望他們能找到自己。
“嘿,約翰,我要是你,就拿那塊金表換點吃的了,就你傻不拉幾的寫了一封信給你雇主家。”一個看似年級比加納德大,其實隻有十三四歲的男人,又右手撞了撞加納德,他以為這個約翰的小夥子今年剛從鄉下進城,是個啥也不懂的二愣子,現在這人和自家的雇主走散了,還不忘托人寫信告知雇主失蹤的事兒,一點都不提自己被抓的事情,腦子肯定有問題。
“可我們都被抓了一晚上了,也沒人來告訴我們這是哪兒啊,有人願意給送信,就謝天謝地了。”加納德可不敢寫求救信,整個事情發展就超出他預料的古怪。
先是莫名其妙,自家的馬匹的韁繩斷了,隻得停在路邊維修,緊接著遠處就來了一大批人鬨事,馬車夫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拿刀刺自己,得虧約翰力氣大和這人廝打起來,兩個人越打越遠。
呆在馬車裡一直沒等到約翰回來的加納德,也怕等到馬車夫回來殺自己,但不遠處又有人群舉著火把鬨事,加納德心一橫,乾脆脫了外衣,在地上打了滾,打算隨機應變,混在鬨事的人群裡躲躲。
結果躲過了殺手,沒躲過警察,本想同警察表明自己身份,偏偏,這些個警察光抓人,也不找人審訊,問又問不出這裡是哪的警察局,隻得賄賂牢頭,借來筆紙,裝作自己手下的口吻,告知自己親姐夫自己失蹤的事情,希望他可以找到自己留在路邊的馬車來附近警察局找到自己。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誰知道這個磨坊主找的哪個警察局保護他。”
“不知道,你還來鬨事?”加納德忍不住奇怪。
這個叫湯姆的漢子閉上眼,靠在牆壁上,不說話了,顯然這個鬨事也不是簡單的事兒。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牢裡的眾人一進來就是閉眼打呼靠牆睡覺,就留這個湯姆這個人和加納德說話,現在這人也這幅模樣了,加納德看了一圈牢裡眾人,因為沒啥火燭,看不清麵孔,但身上一股說不上來混著煙酒煤炭的味道,衝鼻子的很。
湯姆之前一直問東問西的時候,加納德嫌他煩,現在連湯姆都睡了,加納德後知後覺的在一眾大漢裡,有些害怕。
忍不住推了推身邊的湯姆:“害,你到底想乾嘛,直說吧,我一個人醒著有些害怕。”
雖然看不清身邊人的表情,但加納德明顯感到對方的愉悅。
“你和這甘特什麼關係?”湯姆和這個約翰聊了這麼久,這人死活不說自己的主人是誰,但確實這裡頭第一個給他主子送信的,作為警察局派在這群鬨事人裡的臥底,他自然覺得這人和鯊魚幫的老大甘特有關係。
“啊?誰是甘特?”加納德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