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得近的都在打趣;“是沒有朋友,還是沒有男朋友啊?”
今晚這幫人都喝了點酒,氣氛粘稠。
季明揚沒理會他們的玩笑話:“出去散步嗎?”
陳晰同意:“我想去買唇膏。”
“那就走吧。”
他們順著台階往下走,黑漆漆的樹影懸在頭頂。
“他們在拿我們打賭。”季明揚在他耳邊輕聲說。
“賭什麼?”
“賭我們有沒有在一起,或者賭會不會。”他的語氣並不激動,甚至沒提起半分興趣。
“賭注呢?”
山裡有蚊子,陳晰手臂被蚊子咬了,他伸手去撓,尾指從季明揚的掌根擦過去。
“隨口講的,沒人在意。”
“那就太沒意思了。”陳晰的指甲摳著那塊紅腫發癢的蚊子包,皮膚又癢又燙,“該讓他們賭點大的。”
“賭多大你才會感興趣?”
陳晰眼尾沁著汗,他體溫升高時眼角要往上挑,現在這雙眼睛裡麵貓著壞:“總得叫他們討饒才行。”
他們已經走到了泳池邊,剛才玩鬨的人群已經散了,水波平靜,如水的月光灑在池麵上。
陳晰弓腰蹲在水邊,他鞠起一捧水:“季明揚,你想撈月亮嗎?”
月亮浮在水麵上,隨著波浪晃動。
她的頭發如同綢緞,仰起頭看他:“你想要嗎?”
地磚太滑,陳晰旋身撞在季明揚的胸膛上,他身上的熱度暖融融地渡過來。
陳晰的骨架纖薄,季明揚把他錮在懷裡,攬住陳晰的腰問:“我們會有以後嗎?”
陳晰肺裡的空氣被擠出去,她捋著季明揚的手臂。
“你非要問嗎?”
“對。”季明揚眼瞳漆黑,“我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
“陳晰,你能聽到……不,你能看到我在想什麼,對嗎?”
陳晰瞪大了眼睛。
他怎麼會?
“果然。”季明揚勾唇,“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1】
“很奇怪吧。”
“想看嗎?”
“不想。”
“那就閉上眼睛。”
季明揚的吻越來越凶,陳晰忘記自己是怎麼被塞進房間,隻記得那片嘴唇攫取了他肺裡所有的氣體。
陳晰從季明揚房間出來的時候,眼睛也紅,嘴唇也紅,臉也紅。
紅透了。
季明揚出門給陳晰買唇膏,半路接了秦放舟的電話。
“喂?”
“追人追到了?”
季明揚勾了勾貨架上的潤唇膏:“嗯。”
“不錯啊,進展喜人。”
“動心那麼久了,終於有點行動了。”
“我之前那種不叫行動?”
秦放舟給他會心一擊:“起作用了嗎?”
“……”
“所以說,談戀愛還是要A上去。”
“A過了。”
“哦,然後呢?”
“你不需要知道。”季明揚乾脆利落地把電話掛斷了。
季明揚把那支潤唇膏推過去:“就這個。”
檸檬味。
是他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