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大概是個洞穴深處,一片漆黑中,他得益於夜視的能力看清了裡麵的場景。
圓形的區域內,連接了無數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道,通道內壁坑坑窪窪,有蟲蛀的痕跡。
風就是從其中幾個通道吹進來的。
喬沉感到後腦勺一陣發麻,不禁轉過頭去。
麵前,崎嶇的石柱從地麵連至洞頂,一條條形似藤曼石塊盤根錯節地纏繞著中間的石柱,模樣像是棵有靈氣的樹。
他走進,看見這棵“樹”的內部,包裹著一個人。
那人閉著眼,麵色紅潤得奇怪。
喬沉驚覺,那包裹著人的樹壓根不是石頭鑄成的,而是一種類似蟲子排泄出的液體凝固後的結晶,像飼養蟲母一般,源源不斷地給那人提供養料。
一陣窸窣聲從身後響起,喬沉似有所覺,忽然收回目光,轉頭看去。
隻見數個通道內,爬出數不清的蟲子,它們一米來高,尖頭圓身,正是白天攻擊基地的那群。
他察覺不對,即刻抽身想要往回逃。
可為時已晚,為首巨蟲已經爬了過來,朝向他噴出了墨綠的黏液。
劇烈的疼痛襲來,喬沉猛地從沙發上坐起,呼吸局促。
白諾恩睡眠淺,幾乎在他坐起來的瞬間就睜開了眼。
白諾恩:“怎麼了?”
喬沉回過頭,瞳孔顏色是刺眼的鮮紅,連帶眼白也泛起了紅。
此刻,他的臉在月光下白得嚇人,額角青筋暴起,他感到牙根傳來劇烈的酸痛,不禁張開了嘴。
白諾恩一怔,坐起身問道:“喬沉?”
喬沉甩甩頭,散焦的雙眼閃過一瞬清明。
白諾恩:“你是不是...進入渴血狀態了?”
喬沉聽到“血”字,勉強維持住的理智險些崩塌。
他瞬間移動到白諾恩的床上,將人推倒,附身靠近身下人的脖頸。
白諾恩屏住呼吸。
喬沉動作頓住,艱難地抽出一絲理智,抑製住自己吸乾麵前人血液的衝動,轉而低頭,握住白諾恩的手腕,咬破他腕上的肌膚。
血液的味道在唇腔中散開,喬沉體內那股躁動的能量逐漸安撫,他抽出牙尖,抬眼對上白諾恩的目光。
他瞳孔散焦,還有些神誌不清,本能地對著麵前人笑。
他眉眼彎彎,長牙收起,兩顆虎牙顯得格外可愛。
白諾恩:“好點了嗎?”
喬沉點頭,趁著模糊,得寸進尺地提出了新要求:“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白諾恩無奈地看著他,一副“說說看你這次又有什麼借口”的模樣。
喬沉眨眨眼,拿出以往的可憐模樣,道:“我還是很難受,靠近你睡會覺得安穩很多。”
白諾恩看著他,明知對方是裝的,可還是忍不住心軟。
喬沉兩眼期待地看著白諾恩,直到對方輕輕點了點頭。
“那晚安!”
他心滿意足地鑽進被窩,如獲至寶一般的捧著白諾恩的手,鼻尖靠著剛在吸食留下的傷口,閉上了眼睛。
白諾恩是在拿喬沉沒有辦法,伸出另一隻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在旁邊躺了下來。
他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畢竟他常年被噩夢困擾,睡眠極淺,是完全不可能在旁邊有人的情況下入眠的。
然而,他這一晚上睡得格外的好,甚至睡過了頭。
“白諾恩你來啦!”
喬沉看著二樓匆匆推門進來的白諾恩,踮著腳尖朝上麵揮手。
魯克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瞥了一眼,訓斥道:“認真訓練,打什麼岔呢?”
他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夢見AI打上門了,嚇得他一晚上沒睡好,這會兒正是脾氣差的時候。
喬沉聞言,回頭冷冰冰地掃了魯克一眼,看得他後背一涼,火氣頓時矮了一截。
這小子學過變臉的嗎?
而後下一瞬,喬沉的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容,對著魯克身後走來的白諾恩,道:“你遲到咯。”
魯克:這小子絕對學過變臉。
“抱歉,”白諾恩走過來,“昨天晚上睡得很沉,差點沒聽見起床鈴。”
他生物鐘極其規律,平日裡基地外的“太陽”一升起就會醒過來,起床鈴隻是防止突發情況的備份計劃,一直以來都是個擺設,不知為什麼今天派上了用場。
會是喬沉做了什麼手腳嗎?
白諾恩狐疑地看了一眼喬沉,見對方正看著自己憨笑。
也或許是因為昨天被吸食了血液沒有及時補充吧。
白諾恩沒再多想,開口問道:“怎麼樣?”
喬沉聞言抬了抬手中的槍械,道:“剛摸上槍,準備實操。”
白諾恩點頭,道:“那你們練習,我在旁邊看看。”
說著他轉身走出了訓練場,在硬質玻璃外找了個位置坐下。
魯克剛剛教了他基礎的知識,讓他從打靶練起。
喬沉放下槍的保險栓,瞥了一眼正等著看笑話的魯克,嘴角勾起。
模擬訓練開始。
喬沉抬眼。
眼前驟然一變,腳下地麵變成了裸露的岩石,模擬出基地外戰鬥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