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有些熱情過頭的沈臨軼,秦蕪有些不適應地後退半步,眨眨眼道:“葉萊讓我來...”
“她其實就是饞紙杯蛋糕不好意思承認。”葉萊接嘴,致力於看每一個社恐人士的笑話。
秦蕪手臂一彎,曲肘打過去。
沈臨軼一愣,瞬間被秦蕪的反差萌逗笑。
葉萊靈活地躲過,問道:“她原來是你師妹啊?怎麼沒聽你說過?”
秦蕪:“其實不算...”
“之前特克洛伊和阿索利特兩個學院有個聯誼賽,我代表特克洛伊出賽,在賽場上認識的秦蕪師姐,”她笑得眉眼彎彎,就像是提到了十分美好的回憶,“...我當時被師姐設計的機甲程序按在地上錘,輸得體無完膚的。”
葉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噢,原來你還和白諾恩是一個學校的啊。”
原本打算趁機溜走的喬沉精準捕捉到關鍵詞,邁出去的腳頓住。
沈臨軼有些驚訝:“白師傅也是特克洛伊學院的嗎?”
“對,”葉萊點頭,“和謝之旭一屆...你入學的時候他應該快畢業了。”
“和謝老師一屆...我想起來了,”沈臨軼思索片刻,而後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葉萊,“那白師傅的父親豈不是那個冉——”
“彆在這兒提那個人的名字。”葉萊皺眉打斷她,似乎對這個人很是惡心。
一旁默默吃著蛋糕的秦蕪開口:“這件事不是秘密,但沒有必要就彆再提了。”
隻知道埋頭打架的沈臨軼被大瓜砸暈,順從地點了點頭:“好,好,我不提。”
秦蕪點點頭,瞥了一眼旁邊的喬沉:“這件事,白師傅如果沒給你提過,我們也不方便告訴你。”
她抿化勺子上的最後一絲甜味,語氣依舊平靜:“他很在意你。”
喬沉心頭一動。
“喬沉。”秦蕪走了過去,語氣中帶著點從未有過的低沉,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自從離開地球,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即便他總是站在人群裡,對誰都溫柔,總能妥帖地處理好任何事情,麵對危機永遠冷靜果決,似乎可以托舉起整個基地的希望。但他最心底的孤寂與困苦,沒有人理解,因為他總是把所有人溫和地隔開,把自己鎖在門內。”
“但你...”她斟酌了一下用詞,最後用空靈不帶有任何情緒的聲音道:“你的厚臉皮,打破了那道屏障,成為了第一個敲開那道門的人。”
喬沉:......
他就算是能流出眼淚,也會被秦蕪一句話懟回去。
秦蕪沒有理會他微妙的表情,繼續道:“所以,明天的那一戰,請你務必安全地和白諾恩回來,不要再留他一個人了。”
喬沉沉吟片刻,鄭重地回答道:“好,謝謝你。”
秦蕪點點頭,轉身走回了葉萊和沈臨軼身邊,在兩人的嘰嘰喳喳中,繼續靜靜地吃她的紙杯蛋糕。
“喬沉!”
喬沉聞聲回頭,看見正從人群中央擠過來的白諾恩。
火光照在他身上,金邊勾勒出他的輪廓,白諾恩褪去了往日沉穩的外殼,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整個人看起來毛茸茸的,是他最真實、最柔軟的模樣。
喬沉看著他,又想起秦蕪的話,心口抽痛了一下。
白諾恩走過來,牽起喬沉的手,被他手上的溫度冰了個寒顫,臉上笑容卻不減:“終於逃出來了。”
喬沉整理好心情,眼睛一彎也跟著笑起來,用平日裡不正經的語氣道:“這麼一會兒就想我啦?”
白諾恩已經被他逗習慣了,聞言假模假樣地瞪他一眼,接話道:“是,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滿意嗎?”
喬沉:“滿意,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他感受到手中傳來的白諾恩的溫度,道:“走,帶我過去湊湊熱鬨。”
白諾恩看他:“你不是最討厭人多嗎?”
“這會兒心情好,不討厭了。”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拽著人到廣場中央,學著旁邊的人,笨拙地彎下腰,“這位大美人,可以與我跳一支舞嗎?”
白諾恩笑:“榮幸之至。”
火光破開黑夜,人群中暖烘烘的溫度,柴火劈啪的響聲,喬沉的手搭在白諾恩的腰上,兩個半吊子一邊跳一邊踩對方的腳,卻依舊笑得不知今夕何夕。
喬沉看著白諾恩,內心被暖意一寸寸裹住。
他想:就這樣下去也不錯,他喜歡這裡...喜歡麵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