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也碰到了公司的同事,大家打了個招呼,一起坐電梯離開了。
餘清喬走出去便看到一輛白色的跑車停在了門口,便朝著她走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但她不知道,在下一班電梯裡有李安佑。他原本想著再去找餘清喬,但過去一看,工作室已經鎖門了,這才坐電梯下樓。然而在餘清喬上車的時候,李安佑恰好看的一清二楚。
餘清喬係上安全帶,“怎麼著啊,我們去哪兒?”
駕駛位齊肩卷發,眼睛很大的女生先是看了眼手機,才啟動車子,“北安區那邊的商圈裡,有一家清吧,聽我朋友說挺不錯的,也有駐唱,我們去那兒看看。”
“清吧?你這開車怎麼喝酒啊?”
“你喝不得了嗎,我喝無酒精的。”蔣冬亦忽地笑的很做作,捏著嗓子說:“我這不是為了陪你嗎?”
餘清喬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笑了聲,盯著外邊的車輛,“得了吧你,還不是你有事要跟我說啊,我想聽,到底什麼事兒啊?”
“哎呀,你不要著急嘛,等一會兒到了咱倆慢慢說。”
餘清喬玩笑道:“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壞事,想趁機把我灌醉了,以此蒙騙過關吧?”
蔣冬亦咂了下嘴,“你再說我就把你扔下去。”
餘清喬纖細的手指撫過車門把手,“在你扔下我之前,我先自己跳窗得了。”
“你那新車怎麼都不開啊?我還等著坐呢。”蔣冬亦話題轉移的非常快。
“車庫停著呢,看我心情吧,哪天想開再開。”
“你買的什麼顏色啊?”
“黑的。”
蔣冬亦:“黑的?黑的不是男的開的嗎?我記得你那個車型不是有一個淺藍色的,咋不買那個啊?”
餘清喬尾音上揚,“誰說黑跑車就一定是男的開啊?我就喜歡黑的,多帥啊。你再說,就彆想著坐我的車了。”
蔣冬亦妥協了,笑道:“行行行,不說了。”
兩人話語中打打鬨鬨,雖然路上有點堵車,但餘清喬卻感覺路上的時間過得挺快的,車子也穩穩地停到了清吧門口。
這個點人們都下班了,來逛街的人也多了起來。
餘清喬推門下車,抬頭看了眼牌子——Soledad Bar
她走在前邊先推開了玻璃門,兩人一起走了進去,穿過一小段過道,拐進去就看到了整間清吧。
整體燈光較為昏暗,裝修偏美式複古搭配現代風格,側麵擺放著一整牆的各式各樣的酒,不同種類的酒瓶湊在一起呈現出了彆具一格的設計感。
正中央有一個比地麵稍高起一些的台子,現在正有一個年輕的女生正拿著話筒演唱著。
此時清吧內已經坐了不少人,兩三個坐在一起喝著酒吃著食物。
餘清喬和蔣冬亦走進去,坐到了一個距離演唱台不算太遠的桌子前。
服務員拿著酒單和菜單朝她們走了過來,兩人現在也不餓,就先點了兩杯酒,鑒於蔣冬亦還要開車,所以她要了一杯無酒精的莫吉托。
餘清喬翻了翻酒單,最後選擇了一款酒精度數沒有那麼高的大都會。
在兩個人點酒的過程中,台上的女生已經演唱結束了,背景音樂也切換到了下一首歌的前奏。餘清喬感覺很熟悉,又聽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周傑倫的《明明就》。
而餘清喬滿心期待著蔣冬亦準備告訴她的事情,一時隻覺得這個男歌手唱的真好聽,也沒太往心裡去,隻想著迫不及待地聽“八卦”了。
——“遠方傳來風笛,我隻在意有你的消息”
——“城堡為愛守著秘密,而我為你守著回憶……”
聽著聽著,餘清喬感覺男人的嗓音非常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一樣,她扭頭看向台上。
男人頭戴一個黑色的棒球帽,帽簷壓的很低,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了下頜,上身是一件黑色的襯衫,他坐在高腳椅上,一條腿踩著椅子的橫杠,另一條腿踩著地板。
演唱台上方的射燈垂直向下打著,暖色的燈光灑在他的肩背上,不知為什麼,看起來竟有一絲孤寂。
甚至有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獨感。
餘清喬認出他的那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小聲自言自語:“……沈棲言?”
沈棲言的歌聲很低,整個人的感覺很落寞,與昨日他那副不羈隨性的模樣完全相悖。
其實餘清喬和沈棲言從嚴格來講,根本算不上高中同學,雖然是一級的,但並不是同一個班。
隻是在高一那年的畢業晚會上,兩人被教導主任硬湊在了一起,當著全校同學的麵合唱過一首歌罷了。
但也僅此而已,除了晚會前的排練和彩排,等晚會上的那一首歌結束後,他們便再無交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班級,各自向前繼續著自己的人生。
對彼此的印象可能還停留在那間排練房和那個舞台上。
但至於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仍然記得對方,餘清喬私心覺得,可能就像是沈棲言說的那樣,因為長得好看。
人類對擁有美麗外表的事物總是記憶深刻。
除此之外,在高中時餘清喬有件很令她很好奇的事情,因為排練的時候是不需要穿校服的,所以大家都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隻有沈棲言自己,無論什麼時候都穿著那身校服。
而餘清喬不是多嘴的人,更何況兩人也不熟,就隻是在心裡胡亂猜測了一下而已。
不過長得好看的人,儘管穿著普通的校服也能看出和其他人的差距,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直至如今,他們依然能很快地認出對方。
餘清喬覺得沈棲言的變化很大,是在很多方麵。他唱歌依舊那麼好聽,可以說是她見過普通人裡唱歌最好聽的男生了。
但相對於學生時期,他的歌聲裡增添了許多故事感。
唯一不變的,是他的那張臉,其實也變了,變得比高中時期帥了不止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