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藍羽就擼胳膊挽袖子一臉獰笑著朝那殺手走去。

“話說你堂堂的一個王爺，這種事還需要親自動手的嗎？”落秋繞過屏風走到梳妝台前，取過毛巾開始擦拭頭發，看似不經意地隨口問道，“這種事不應該你的手下來做嗎？”

“無礙，我又不是天生的王爺，這些年比這更肮臟的事兒我見得多了也做得多了。”藍羽一邊熟練地將殺手五花大綁，一邊說著，“你是不知道，當年我剛當兵的時候，剛到部隊就被那些老兵油子給胖揍了一頓。這些老兵油子揍人可有一套了，先是以棉被蒙頭，然後招招奔著肋骨條子屁股蛋子招呼，打完了那叫一個痛不欲生偏偏身上還看不出一點傷勢。”

“哦？這是為何？”落秋微微挑眉，神色微變，繼續問道，“後來呢？”

“後來幾場戰役下來那些老兵油子就沒剩下幾個了，我這個新兵蛋子也成了老兵油子，也開始揍那些新兵蛋子。”藍羽已經綁好了殺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血跡斑斑的老虎鉗，撬開殺手的嘴，夾住一顆門牙，狠狠一拔。

“啊”！殺手頓時被醒來，撕心裂肺痛吼一聲，鼻涕眼淚都一齊流了出來。

“閉嘴！彆打擾我和我娘子聊天！”藍羽上去就給了殺手一巴掌，緊接著往殺手嘴裡塞了一塊臭抹布，扒著抹布縫隙繼續自己的拔牙工程，嘴上還沒閒著，“新兵蛋子挨頓揍是軍隊的老傳統的，據說是為了讓新兵蛋子更快地融入到軍隊中，實際上就是老兵油子手癢癢而已。”

“這我倒不曾聽父親講起。”落秋慢條斯理擦著頭發，“你這審訊的手段又是何處學來的？”

“這倒不是學來的，是親身經曆得來的寶貴經驗。”藍羽已經拔下了殺手的第二顆門牙，隨手丟在一旁，繼續夾住了第三顆牙，“有一年我被了出賣，彆敵軍俘虜了去，在那裡我算是大開眼界了，什麼剝皮抽筋挖眼割耳都是家常便飯，看著都感覺疼。”

“可我看你倒是還算是完好無損的嗎？這些手段看來是沒用在你手上了？”落秋盤起頭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你身上的傷疤，便是那時候留下的？”

那一夜，她看見了他身上遍布著許多猙獰的傷疤，有刀傷劍傷，更有燙傷鞭傷。

“有一部分是。”藍羽不以為然，順手拔下了殺手的第三顆牙，繼續說道，“當時他們想著把我轉成他們的內應，就沒在我這張英俊瀟灑的臉上動手，這一點我還挺感謝他們的。”

“你確實應該感謝，沒了這張臉你也不剩下什麼了。”落秋聞言輕笑一聲打笑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知道了什麼叫痛不欲生。”藍羽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露出了左手的小拇指，上麵有一條宛如蜿蜒蜈蚣的傷疤，“在手指上開個小口，然後拿鑷子夾住，一點點硬生生撕下來，那感覺，嘶……”

藍羽下意識打了個冷顫，足以證明這一手段留給他的陰影。

“當時我真是恨不得他們砍下我這根手指去。”

落秋的麵色如常，隻是緊握的雙拳青筋凸起，暴露她內心真實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