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苼心裡又是一陣難過,眼睛裡的靈動氣都少了大半,“煩死了。”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她說什麼也不會見徐阮的!
她挖著手指,情緒像是無法安放。
“徐娘子心情不好?要不要奴婢去請小公爺?”
找表哥?徐苼如坐針氈,“他今日這般凶的和我說話,我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可是徐娘子昏睡的時候,可是一直念叨著小公爺的名諱。”
“?”她沒有這樣丟人罷。
李女使又說,“這幾日小公爺雖然沒有來見娘子,可是他的心裡是有您的,抱著您一刻都不放呢!”
這事鬨了這麼一場,索性她咽下去的紅棗糕並不多。池景州捏著她的下顎,將手指在口腔裡攪合,便是連個渣子都要給摳出來。
冰冷的手指觸著口腔裡的軟,有種讓徐苼難以忍受的侵略感。他從被子裡探出腦袋,“我若不是敵不過他的力氣,定會當場甩一個巴掌給他。”
池景州實在是過分了。
“表哥。”她嗚嗚咽咽的低訴。
池景州都避諱棗糕的汙穢流下來,弄臟了他的衣裳,他欺身過來:“徐苼,給我吐乾淨!”
嗓音帶著些沙啞,聲線也不像往日裡的那般從容。
他在緊張,緊張的要死。
徐苼的肩膀被表哥壓製著不能動分毫,是好友蔣萱她看看不下去了,她在後頭叫:“小公爺!可以可!再下去苼苼受不住了!”
少年卻不肯放開她,空氣裡有棗子的香氣像是發了酵。他凝視著她的眼,這麼深邃,像是想要把她吞入腹中去。
這次的事情,無疑是讓徐苼更明確了一件事,表哥心裡有她。
她在他的跟前是有存在感的。
徐苼抿著嘴,淺淺的一笑,這世界上隻有表哥會不在乎徐阮,就算看著徐阮哭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她什麼都沒有了,一定不能讓他再從身邊離開。
“小公爺。”
李女使請了安,緩緩地退下。
池景州站在床榻邊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徐苼你不作就不會死是罷?”
徐苼的心跳就慢了半拍。
她怕是真因為吃了這紅棗糕有了什麼大毛病,竟然因為表哥的這一句訓斥,而感覺到分外親切怎麼回事?
她慢悠悠的抬起頭,哭戚戚的看著那皺著眉的少年人:“表哥,你不是不和我說話了麼?”
“……”池景州頗為嫌棄伸出手指,展示給她看,“你說的沒錯,這手已經沾過不乾淨的東西了,要不得了。”
他也有臉說啊!連蔣萱那人都瞧出來了,臨走前在她耳畔說:“你這表哥是不是饞你的這份身子?嘖嘖嘖,這眼神都能拉出絲來了。”
徐苼懶懶的回:“你惡心不惡心。”
“彆不相信啊!等你們兩人的時候,你就找個機會試一試?”蔣萱摩拳擦掌,好不興奮:“池景州要是對你沒意思,我蔣萱把頭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現在已經隻有他們兩人了,要不就試一試?
下一瞬,就被徐苼握著手指往懷裡去,語氣綿軟:“表哥若是不要它,那就給了苼苼罷。”
他嘴欠的很:“怎麼個要法?”
“就是送給我啊!”
“聽起來,還挺像你不舍得我受傷。”池景州靠回身後的書架。他的指節搓揉成了血紅色,如同像是讓他此刻就畫押,賣身。
徐苼打著如意算盤,說:“表哥莫怕。”
全天下最沒心沒肺的就是眼前的這位小娘子,她的一句話就能讓池景州寒心。他將手指抽回來:“徐苼,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徐苼抿了抿嘴,“苼苼知道錯了,表哥就莫要訓我了。”為了表示她是真的錯了,少年的臉貼上來,一個吻柔柔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真是非常小的力道,就像蝴蝶蒲扇著雙翅。
那小傻子凝視著他:“表哥你連手指都能這麼好看,上天可真是偏心的很。”
池景州他沒什麼好臉色:“小混蛋。”
徐苼扭著身子不服氣的說:“那表哥你喜歡不喜歡小混蛋?”她甚至與他對上了視線,水杏眼裡滿是期待。
有個聲音在蠢蠢欲動……愛她罷,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