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察覺到他的眼神，放下背後的茶簍，徑直朝他走來。

“買茶嗎？”

“茶怎麼賣？”

“當季的‘雲深不知處’，一銀一兩。”

青鳳微微一笑，眼神溫潤如常，身上衣袍寬大飄逸，看起來和門派宗師沒什麼兩樣。“給我來半兩。”

“客官可有碎銀？”

“沒有。”他收回左手，下一刻掏出了一個木頭匣子。“此物，可值半兩？”

*

二人一結束任務就和青鳳分彆。他們日夜兼程地趕路，在一天半後到了虞的小閣樓。

柒蹲在窗台上，警惕地看了看裡麵。

“放心吧，沒人。”虞站到他背後，輕輕推了他一把。“我和老板簽了協議。他不會進來打掃......或者亂來的。”

少年點了點頭，坐到桌邊，靜靜看著虞動作。

——她解下外套，從貼身的包裹中取出了一袋茶。

“你買的，什麼時候？”柒認出那錦袋裡裝的是“雲深不知處”，想起虞獨自去櫃台取來現茶解渴。“是......在那時候嗎？”

虞點了點頭，用內力催熟出開水。

待開水微涼，她將其倒入分彆盛了茶葉的兩個瓷杯。

小小的閣樓裡茶香四溢。

嫋嫋白霧間，二人對飲清茶。

“味道怎麼樣？”

可能是水霧模糊了眼睛......柒微笑起來，儘管日夜兼程風餐露宿，和你在一起，一切都——“......很好喝。”

*

柒站在窗邊，伸手讓青色的小鳥停下。

它抖了抖羽毛，丟下一小張被緊緊卷起的紙條。

......是青鳳寫來的。

柒看完，注意到小鳥還停在窗邊。

似乎是在耐心等待他的回複。

虞在床上睡得香甜，絲毫沒發現柒離開了鋪在地上的被褥，還代自己收了封短信。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將手臂伸出，立刻感受到涼風陣陣，仿佛預兆，又仿佛巡禮。

誰來了？

小鳥拍了拍翅膀，悠閒地飛向遠處的雷陣雨。

這玄武國......難道，要變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