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那些惡徒,顧寒遠心底一陣後怕,怒道:“那群刁民簡直無法無天,若不是你聰慧,咱們一家早就成了他們刀下的冤魂了。”
顧清語雙手托腮,歪著腦袋,驚恐問道:“全死了?”
顧清暉點頭道:“他們是從南邊一路逃難來的,這些日子,他們不僅搶劫、殺人還變賣妻兒,甚至易子而食。”
顧清語胸腔升起一股無名火,剛剛還對自己下毒害死他們有些內疚,這會覺得他們簡直死有餘辜。
她咬牙切齒道:“這群惡徒,就該千刀萬剮。”
蘇漪拉住她道:“清語啊,咱們這次也算劫後餘生了,真是多虧了你。”
秦姨娘接著問道:“大姑娘,你給那些人吃的是什麼呀?他們怎麼吃完就中毒了?”
這話一出,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顧清語知道這次再也瞞不住了,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精致的絹秀荷包。
這荷包呈水桶裝,收口用的抽拉繩,裡層是用帆布做的,外麵有一層蕾絲刺繡。
這包還是前年休年假,她去旅遊,在一個景點的古城裡買的。
她將荷包舉起說道:“這是邱燕的師父留下的百寶袋,邱燕走前留給了我。那些惡徒衝過來時,我就想著找些細碎的吃食拋出去,趁他們撿食物的時候逃走。”
“至於食物有毒,我是真的不知道。看來是邱燕的師父知道我們會遇上這劫,提親準備好的。”
眾人看著這麼小的一個包裡居然能裝下那麼多東西,眼神都亮了。
尤其是顧清暉,上次他就親眼看著顧清語從裡麵拿出一條長繩,然後又收了回去。
他上前將包拿起,放在手上細細撫摸,又打開袋口,往裡看去。
其他人的目光也追隨著他的動作,緊緊盯著那個“百寶袋”想一探究竟。
顧清語趁他們圍在一起研究包包的間隙,進去給顧清禮換水。
“大姐姐,這包裡什麼都沒有啊?”顧清歡問出聲。
顧清語趕緊出來,將包從秦姨娘手中拿了回去,“這包認主,一般人是看不到裡麵有什麼的。”
“那包裡都有什麼?大姐姐,你快跟我們說說。”
“是呀,大姑娘,你快說說,若是有我們用得上的東西,你就拿出......”
“咳咳,秦姨娘,這是清語的東西,”蘇漪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板著臉訓道:“誰都彆想打它的主意。”
顧清語將包收回袖袋中,附和道:“母親說得對,這百寶袋是我的,裡麵的東西也隻有我有權力使用。”
說著,她將目光在秦姨娘和顧清婉身上停留了一會。
秦姨娘閉了嘴,但是被當場點名教訓,臉色一下垮了。
她悻悻地喊著顧清歡和顧清婉回去了。
“啊!這是什麼?”屋內,傳來顧清禮的尖叫聲。
接著,有東西掉落在地。
顧清語疾步奔進去,隻見顧清禮自己掙脫了手上的輸液針,手背正在冒血。
她快速將輸液的東西扔回空間,按住顧清禮的手說道:“二哥哥,你彆動。”
身後,顧清暉和顧清武緊隨而至,看到蘇醒過來的顧清禮,都驚喜喊著他。
蘇漪扶著顧寒遠最後進來,走到床前,歡喜道:“兒呀,你終於醒了。”
“父親,母親。”顧清禮想起身行禮,被顧清語用被子緊緊按著右手手背,動彈不得。
“躺著,躺著,彆動。”顧寒遠邊說著,邊按住他的腳。
“父親,孩兒不孝,讓您和母親擔憂了。”
顧寒遠搖搖頭,“不說這些,清暉,快去請大夫。”
顧清暉應了一聲,就往門外跑了出去。
蘇漪問道:“是呀,禮兒,頭可還痛?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顧清禮指著受傷的地方,回道:“這裡有些痛,頭也有些暈。”
顧清語忙道:“大哥哥,你流了那麼多血,又暈了兩日,沒進食,頭肯定會暈。”
蘇漪吩咐:“對,對,鍋裡還溫著粥,清武,快去端來,給你大姐姐也端一碗。”
顧清語早偷偷吃了兩塊德芙,再加上她沒有內傷、外傷,身體倒是無礙。
不過,也陪著顧清禮喝了一碗白粥,又在蘇漪的注視關懷下,吃了兩顆白煮蛋。
折騰了兩日,隨著兩人醒來,眾人今晚也能睡個好覺了。
租的院子雖小,可也有六間臥房,顧清語今晚總算能一個人睡一屋了。
將蘇漪和顧寒遠送回去,她就回自己分的那間屋子了。
路過廚房,看到裡麵有微弱的光芒,顧清語走過去看了一眼。
隻見裡麵蹲著個人,正在往灶膛裡添著柴火。
顧清語定睛一眼,是林伯。
“林伯”她喊道。
林伯回頭,“顧大姑娘,你還沒歇息啊?”
顧清語點點頭,看著他手中的柴火,問道:“林伯,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