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宮殿,從她開始逃跑起,就已經變成了牢籠,深不見底。
時漪睜開眼睛,眼前一黑,又迫使自己倒下。
近幾日來,她都是如此,眼前發黑,嗓子發啞,身子十分乏累,沒胃口,還總想睡覺。倒在又小又破的床上,她看著天空,思考著自己的前半生,會不會一直就在這牢籠裡了呢?
正想著,獄卒進來了,身後還跟著浩浩蕩蕩一大堆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王上,那個她年少時的愛人。她最清楚,也最不清楚。
“十一,這幾日你可是不舒服了?”男人一如既往,顯得十分溫柔。讓人無法抗拒,縱使知曉他是壞人,也不忍出語。
“未曾,多謝王上。”話頭乾脆利落,不帶感情。雖然嘴上多謝王上,卻沒有對他行任何禮。
“醫官。”塔修傑向後招手,一個素衣穿著的女子映入時漪的眼簾。
“你要乾什麼?”她語氣中帶著警惕。
“王後,在下奉王上之命為您把脈。”說完便放下藥箱,拿出把脈所要用到的東西,擺在桌上。
“我不需要。”依舊是冷冰冰。
“王後近幾日來,身體是否有了變化?”醫官詢問道。
……
(經過了一番不友好的交流dddd)
時漪把右手擺在麵前的脈枕上,醫官覆上白紗,纖纖素手撫上她藕節般的手腕。
未至片刻,醫官神色變了,慌忙起身,而後又跪下,嘴唇嗡動,卻沒發出聲音。
時漪收過手,一臉淡定。
“王後身體可有恙?”塔修傑故作平靜,其實比誰都著急,時漪現在還不能死。
“王…王…王後她…”醫官一動不敢動,一句話也哆哆嗦嗦。
“快說!再磨蹭小心我要你命!”
醫官身子顫了顫,舔了下乾澀的嘴唇,抬起頭悶悶道。
“王後…她有孕了。”說完頭便立刻低下去。
全場一片寂靜,無人出聲。
“哈哈哈哈哈”塔修傑最先笑出聲音,引得所有人注視。大家都在疑惑王上笑什麼,隻有時漪知道,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快快!接王後回宮,好王後。”他招招手,示意把時漪待會宮。
其他人還身處疑惑中,塔修傑已經伸手去搭時漪。時漪下意識的縮手,而後對上他淩厲的眸,十分冷淡,具有攻擊性。完全不是剛剛那副嘴臉。
“是。”後麵烏泱烏泱的人群悶聲應答。
就是這樣,時漪在簇擁中被接出了地牢,左一個侍女,又一個太監的擁著,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得罪了王上。
落雪閣
“王後,我是王上吩咐照顧您起居的貼身侍女,奴婢名為丁香。”
“嗯,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是。”
時漪的眼神露出分警惕,這個侍女極有可能是他派來的,不能掉以輕心。
“丁香。”
“王後有何吩咐?”
“我原先的侍女和護衛呢。”她試探的詢問。
“回王後,他們都被王上發配邊疆了。”
“表麵上是這麼說,但奴婢聽自家哥哥說起,說是全部斬了。”
“什麼?”時漪激動起來,重重拍了下桌子。
“王後息怒,勿要動了胎氣。”丁香即刻跪下,頭始終沒抬起。
時漪也認識到自己不該這麼激動,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受著這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