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猛的關上搜索頁麵，麵色凝重，不知心裡在想著什麼，空氣中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當天晚上一夜無眠。

從那以後，奇怪的事發生了，法醫室經常出現不知名人士送來的東西，有時是飯點時熱騰騰的飯菜，有時是下雨時的雨傘，柳清明試著解密過，但是對方手段隱秘，連續蹲守三天後柳清明放棄了，愛誰誰，隻當警局出了個田螺姑娘。

負責打撈的同誌在下水道足足作業了五個小時，每個人都疲憊不堪。

周圍靜悄悄的，樹葉在樹枝上穩坐泰山。連平日裡最愛叫的知了也偃旗息鼓，更加靜謐了起來。

天上不知何時布滿了烏雲，太陽也被藏了起來，山雨欲來風滿樓。

白天嘴角的輕鬆消失了。

他上前幾步，低聲詢問剛上來的兩個人，“情況怎麼樣，有沒有頭緒。”

“隊長，下麵情況太複雜了，好多管道都老化了，底下積著許多垃圾，不好打撈。”他抹了把臉上的汗珠，發梢上正往下滴著水。

“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

白天拍拍他的肩膀，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現場環境太複雜，即使是經驗最豐富的警員也要小心翼翼，打撈工作隻能緩慢進行。他抽了根煙，灰白的煙圈從他嘴裡慢慢吐出，逐漸消失在空氣中。

柳清明拿著解剖箱一錯不錯的望著下水道入口，臉上的表情讓人無法揣測。像是一棵冰山上的雪蓮，使得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竇忽，風起了，本應帶來涼爽的大風卻讓眾人的心更急切了。狂風肆意的顯示它的威力，遠處的一人粗的樹木被吹的東倒西歪，在場的所有人不得不退到室內。

打撈工作沒有因為險惡的環境而退縮，每個人的心都吊了起來。又過了很長時間，從地下冒出個頭。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終於，這次出現了好消息。

“報告隊長，找到了！”激動的話語讓在場所有人一震，大家麵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些鬆懈，不再是緊張焦急。

白天立刻掐滅手中僅剩半支的香煙，冷靜的下發命令。

每個人都行動起來了，現場混亂而有秩序。

打撈同誌剛上來，就被眾人團團圍住，“情況怎麼樣，需不需要在增派人手。”

“老大，雖然打撈工作有進展，但是還是你自己看吧。”

柳清明就站在出口處，等著下麵的同誌把屍體運送上來，他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自然也沒聽到剛才那句話。

在眾人急切的目光中，下麵所有打撈人員全都上來了，最後麵的那個雙手捧著一個物體。

最壞的打算還是發生了，一個頭骨赫然在目。

頭骨已經麵目全非，上麵掛著幾縷發絲，皮肉殘缺不全。睜著大大的眼睛，好似死不瞑目。

柳清明從箱子裡拿出橡膠手套，仔細的套在手上。淡淡的青筋襯著白皙的皮膚，最頂級的手模也比不過這樣一雙手。

他接過頭骨，伸出手在上麵按了按，又仔細端詳起來。

白天接著問他們，“除了這個下麵還有沒有彆的了。”

“老大，我們把下麵都找遍了，可以說是掘地三尺，但是隻有這個，其他的東西都沒有。”

白天讓他去一旁休息。

搖搖欲墜的雨終於從天空中落了下來，黃豆般大的雨滴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密密麻麻的砸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有人大喊趕緊避雨，現場響起一片混亂的腳步聲。

柳清明還在看著辛苦打撈上來的頭骨，他一身白大褂，立在雨中，格外鮮明。

雨更大了，混合著風的威力，使人睜不開眼。

旁邊的小草沒有遮擋的物體，隻能在雨中搖擺，努力讓自己不被風連根拔起。

天上的鳥兒被無情的風雨裹挾。不得不停止飛翔，匆匆尋了個電線杆避雨。像琉璃珠穿在其中。

白天注意到柳清明的動作，這個人一旦陷入了什麼事情總是忘我。白天好笑的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柳大法醫，知道你敬業，但也沒必要這麼敬業吧，萬一被雨淋生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葉城警局欺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