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她來到這個世界真的成為其中一份子,不但有父母,婆家都快有了。
沈星嶼與薑願自幼一塊長大,對薑願的性子也是極其了解,看著乖巧實則骨子裡犟得很,他憤然道:“我說你這人怎麼脾氣這麼大呢,你不願意嫁我就算了你還離家出走,你都消失一個星期了,你知不知道伯父伯母有多擔心你。”
薑願對這個世界的父母沒有絲毫感情,她側身看著那還敞著車門的車子,裡邊坐著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此人正是她的親生母親宋微月。
按沈星嶼的話來說,她消失了一個星期,家裡人很擔心。可是她在她的母親身上並未看到半分擔憂。
沈星嶼見薑願不說話,以為她還在鬨彆扭,攥著她胳膊就往車上帶。
薑願吃痛地皺起眉,推了推他,“你鬆開我。”
“鬆開你?然後呢?繼續去撿垃圾吃?”
薑願被說得一噎。
沈星嶼跟了薑願一路,這邊比較偏僻,車子半路繞了道,跟上來時,他依稀能看到地麵上散著腐爛水果。
薑願平日看著孱弱好欺負的樣子,實則骨子裡傲得很,寧願撿垃圾吃也不肯回家結婚。
薑願被沈星嶼強行拽上了車,黑色保姆車裡,氣氛逐漸變得難捱壓抑。
沈星嶼給薑願遞了瓶水,“先喝點水解渴。”
薑願接過禮貌道了聲謝,喝了兩口水解渴。
沈星嶼望著模樣狼狽的薑願,心裡是心疼又惱怒,旋即,他就聽到薑母冷淡地開口說:
“既然回來了,就抓緊把婚事給辦了。”
薑願皺了皺眉,沒接話。
眼看著氛圍一下子冷下來,頭頂上掉下幾塊冰渣,沈星嶼連忙出聲緩和,“伯母,薑願在外邊流浪了一個星期,先讓她休息段時間再談婚事吧。”
薑母似乎對沈星嶼有幾分敬畏,對他的話語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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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家彆墅共四層,富麗堂皇的,裝修得很奢華。
薑願回到家就根據小小的提醒回了房間,她拿毛巾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穿著百鳥石榴裙的自己,慢慢地才緩過神來。
原來來到這個古怪的世界並非是在夢境中所發生的,而是已經完全身臨其境。
小小原地轉圈,“主人,薑家這麼有錢,感覺我們都不用賺錢了,都夠小饕餮吃到下輩子了。”
薑願瞥了眼小小,“你也說了,這是薑家。”
據她所知,薑敬是與宋微月是二婚,膝下無子隻有一女,也就是她。
薑敬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宋微月數年都沒生出個兒子,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薑敬在外偷腥有一子。處於弱勢的宋微月從不提及此事,完全不聞不問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儘管如此,宋微月對薑敬依然有掌控力。
薑敬是商人,在外人人敬仰,在家中怎會忍得低人一頭被數落被禁錮。
為此,薑父對家中的妻兒缺少關心,就連回家都變得是件奢侈的事情。
“主人,看我。”
小小的大腦跟宕機了似的,擺出一塊屏幕,上麵是現代比較常見的職業。
“醫生、黑客、老師、擺地攤……”
基本都是薑願能夠得著的就業方向。
“主人,你選一個,明天我們就開始賺錢。”
“這麼快。”薑願認真地挑選了起來,翻來翻去,很多對她來說都是嶄新的事物。
屏幕滅掉。
薑願問:“你覺得開酒樓怎麼樣?”
屬於她的那個世界與目前所在的世界風格不同,若順利建起的話也算是鶴立雞群,再有特色一點的話,也不是不能像其他餐飲門店那樣賺錢。
“不過主人,你有本金嗎?”小小犯愁,“沒有本金,我們怎麼開店?”
薑願愣了下,下意識地看向自己隨身佩戴的玉鐲,當初買的時候,還是爹爹和娘親東拚西湊給她買的,都說玉養人,她自幼戴到至今。
“我想想辦法。”
為了更加了解這個世界,薑願讓沈星嶼給她準備了部手機。
手機在這個社會上可以說是必需品。
沈星嶼任勞任怨,臨走前還不忘調侃,“你看我對你那麼好,不如你就委屈一下嫁給我唄?”
薑願頓了頓,嫁與不嫁,她沒有什麼執念。
“我聽我父母的。”
聽薑願這麼一說,沈星嶼不禁笑出聲,以為她是在外流浪久了醒悟了。
“行,等我娶你啊。”
沈星嶼飛快地往樓下走,生怕薑願反口就拒絕,走到樓梯口他就碰到了宋微月。
“伯母好。”
宋微月點頭,“我給薑願送杯牛奶。”
“我幫您去送吧。”沈星嶼從江母手中接過托盤。
薑願許是睡了,沈星嶼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反應,他轉身就走。
就在這時,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下。
沈星嶼嚇得手裡一鬆,那杯牛奶哐啷地砸在地板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沈星嶼回頭看向薑願,見她發怔,八成也是嚇到了,他歎了口氣,“你這人怎麼開門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敲門我才來開的。”薑願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又說了句:“抱歉。”
眸光流轉間,薑願注意到了攤在白色液體中的顆粒。
“我來收拾吧。”薑願越過門。
天色也不早了,沈星嶼剛準備離開卻在樓下碰到了薑母,他把收拾殘籍的任務交給薑願。
“這是你媽剛拿給你的,我隻是順手,萬一她問起來你就說你喝了。”
薑願不知他所意,“嗯,我知道了。”
應是應下了,問不問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