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前邊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
這還是薑願頭次在生意上出現問題,她靜心許久,決定前往亭台樟。
一是她落下的手機,二是牌匾被處理之事。
牌匾定製時日單位為月,可不是兩三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路上,錦囊裡的小饕餮忽然又開始躥動。
前些日剛服下一顆白芍果腹,這會兒鬨騰倒不像是饑餓,反而像是想出來活動。
薑願輕輕地拍了拍,許久,小饕餮安分了下來。
小小突然問,“主人,凶獸這是想要出來活動了,我們什麼時候買大彆墅啊。”
薑願瞥了眼小小,“有點難。”
這個世界上適合小饕餮活動的場所很多,可是人來人往,現代人看到上古凶獸怎麼會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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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亭台樟,在沒有隱身丸的情況下,薑願隻好從正門進入。
意料之中,她被攔了下來。
薑願看著門口將她攔下的門衛,溫和地笑了笑,“我是薑願,沈星嶼的未婚妻,我找這座宅子的主人有事,麻煩通融下。”
門衛麵無表情地,“上麵說了今天不迎客,你回去吧。”
薑願愣了愣,上麵,哪個上麵?
小小拍了拍薑願地肩膀,“主人,我有辦法進去。”
薑願一喜。
然而下一秒,薑願站在一道高牆前,不忍扶額感慨,“這要怎麼翻過去?”
若是顆樹倒還好,有支乾使力,但光滑平坦的牆,她沒有任何支撐點。
小小打開商店,“主人我這有一顆彈跳丸,能夠幫你翻過去。”
薑願下意識問,“藥效多長?”
小小:“一分鐘。”
迫於情勢,薑願隻好花五百塊錢買下那顆彈跳丸,服下後,她往後退數十步,蓄力後輕鬆越過那道牆。
墜落的那刻,身體完全失重。
“啊——”
薑願被摔疼得皺起眉,背後磕住的是些堅硬的小石子。
薑願深吸了口氣,艱難地站起身。
倏然間,幾個體型高大的男人躥到了薑願的眼前,如同江湖中受雇殺手般果斷冰冷,目標隻有索命。
最後,薑願還是見到了沈星嶼的表哥。
——溫枕舟。
這亭台樟她是進來了,隻是見溫枕舟時,她是被架著的。
兩個保鏢手一鬆,薑願跟被甩出去似的跌坐在地板上。
外頭酷暑,室內冰冷,瓷白的地板冷得令人雙腿打顫。
“那……”溫枕舟這三個字到了嘴邊,薑願沒說出口,張口就是,“星嶼他表哥好。”
五六歲之差,也算是個長輩。
在長輩麵前,總歸是要扮演親和親密些。
溫枕舟對表弟這青梅似乎看不順眼,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看著手裡的書,“你又有什麼事?”
薑願暗暗糾結,耿直地道:“東西落你這了。”
溫枕舟略微抬起眼,狹窄的視野範圍內,少女穿著身桃紅漢服狼狽地坐在地板上,臉頰兩側垂著幾縷碎發,一張素白的臉,紅唇嬌豔欲滴,好似寒雪中的一朵梅。
薑願被盯得撇開目光,這種打量眼神,與青樓裡那些男子極像。
她出聲提醒,“我可是你未來的表弟媳。”
男人將手裡的書扔在桌上,淡淡凝著她,“誰家表弟媳是跪在表哥麵前的。”
薑願捋了捋裙擺,嚴肅糾正,“我是坐著的。”
“表哥,表哥。”沈星嶼從外趕來,見到跪在地上的薑願,他頓住,當場急了火,“願願,我本以為你已經醒悟,沒想到你居然不知悔改,繼續來糾纏表哥。”
沈星嶼又繼續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跟你父母講的。”
薑願一臉茫然。
她是有正事找溫枕舟的,怎麼就是糾纏他了?
然而,根本沒有人願意聽薑願的解釋,也沒有解釋的機會。
被宋微月親自帶回去的時候,薑願已無力反駁,摔的那一跤讓她背後疼得厲害,坐在那散發著強烈寒氣的地板上,她雙腿無力發軟,艱難地撐到最後。
臥室房門在外被鎖上,覺得將臉麵丟到溫爺那的宋微月麵目猙獰,“從今天開始不準給薑願送飯!餓她個幾天幾夜!”
臥室裡,薑願趴在軟床上陷入了深思,若是她做事再利落些,見到溫枕舟直奔主題的話,就不會給沈星嶼插一腳進來的機會,現在的她也不至於被鎖房間裡了。
薑願泄怒地捶了下床,胳膊牽扯到後邊被摔疼的地方,她嘶了聲。
以前身上有個摔傷,她的娘親總會給她塗抹些藥酒,如今她身在異鄉,活著已是萬幸。
“主人,你沒事吧?”小小很是擔憂,可它的商店藥物少得可憐,幫不上薑願。
薑願咬了咬牙,“我沒事。”
夜深了,薑願把小饕餮放出來,“乖一點,不要亂跑,隻能在這個房間走動。”
小饕餮嗷了聲,大搖大擺地在臥室裡走。
小饕餮一出現,小小就消失得沒影兒。
薑願身體有些不適,剛閉眼打算小憩,就聽見小饕餮啃東西的動靜,她轉過頭去看,就看到小饕餮仰頭就將一把椅子給吞了下去,還剩半截木腿掉落在地板上。
薑願震驚兩秒,緊接著就聽見從門口方向傳來的開門的輕微聲響,她呼吸頓時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