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壇 “你們夫妻生活似乎還挺和諧。”……(1 / 2)

薑願回到亭台樟睡得比較沉,下車的時候整個人幾乎就是被溫枕舟攙著走的,他粗魯得很,硬是將薑願痛醒。

果酒的後勁被消化得差不多了,薑願從被拖著走變成主動跟在溫枕舟身後。

溫枕舟一下飛機就去了西棠街,舟車勞頓,身上的衣服也還沒得及更換,回到亭台樟,他驀然去樓上換衣服。

身後跟著耷拉著腦袋不知道是否清醒的薑願,有些木訥地跟了上來。

他前腳剛進臥室,就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還在持續,他停下腳步,她也跟著停下。

溫枕舟轉過身,看著被頭發完全淹沒住的臉,他低聲說道:”你的房間靠近樓梯。”

“噢。”

薑願扶著牆壁往樓梯口的方向走。

溫枕舟注視著她那有些落寞的身影,不禁皺了皺眉。

薑願回到房間就倒床休息,鞋子也隻是才脫了一隻,安靜地昏昏沉沉睡去。

薑願的性格談不上內斂,許久都聽見任何動靜的溫枕舟去客房看了眼薑願,見她平躺倒在床上睡得橫七豎八,他也就走了。

然而次日,沈星嶼主動找了門,同行的還有沈母。

溫枕舟脾性暴怒,不管是對長輩還是小輩,他永遠都是那副矜貴的模樣,一個餘光就能讓人心生寒意從而望而卻步。

沈母對溫枕舟倒是有幾分了解,在談話過程中,她也儘量不觸碰溫枕舟的底線。

沈母臉上掛著溫暖善意的笑,“枕舟,星嶼跟願願的事你是看在眼裡的,兩人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眼看著就要訂婚了,你呢要多注意跟願願保持距離才是。”

“是啊。”沈星嶼接著說,“表哥,昨日我看願願上了你的車一夜未歸,願願她……在你這?”

偌大的客廳一陣沉寂,溫枕舟眸光淡淡地掃過專程登門的母子二人,他語言犀利直接,“你們沈家拉著薑家下水有何用意我不清楚,但是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們也是真的敢使。”

這話,說得沈星嶼麵上一青。

沈星嶼自幼喜歡薑願,奈何薑願對他沒有那種男女心思,好不容易等到薑願答應與他訂婚了卻被大表哥橫插一腳,無奈之下他才和宋微月聯手,在那次沈家的酒宴上在送給薑願的酒杯裡下了藥。

最後,薑願成功逃脫。

沈母江林見則是看著薑家日漸不如一日,打算給沈星嶼換個聯姻對象。但是外人看來薑願就是沈星嶼的未婚妻,薑願多次消失無痕,在酒樓食品安全事件發生後就被傳與溫家溫爺有染。

江林見顧及外人的看法便主動上門討一說話,這樣臉麵上來看至少會好看些。

一場看似普通得再普通的企業聯姻,實則每個人各懷心思心存利益。

“枕舟。”雍容華貴的江林見緊攥磁扣手提包,笑得比哭還難看,“這是我們與薑家之間的事情,孩子之前的事情還是長輩說了算。”

溫枕舟不喜不怒,瞥了眼坐在一旁沒什麼話語權的沈星嶼,他輕扯了下唇,盛了霜似的眉梢染上幾分柔和。

“訂婚取消。”

簡短四個字,讓江林見和沈星嶼同樣露出震驚地瞪大雙眼。

溫枕舟起身直言道:“她不是什麼工具,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溫爺二字在京圈貴族中響當當,數十年企業宛如在京城紮了根,這手握大權的溫爺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反駁即是公然違抗。

“表哥……”沈星嶼方想還再說些什麼就被沈母攥住手臂示意不要開口再多說。

沈星嶼滿腦子都是訂婚不能取消,他無措地看著江林見,“媽。”

江林見深知溫枕舟在京市的勢力,搖了搖頭示意沈星嶼不要多說話,她抬頭看著溫枕舟,“枕舟,薑家那邊我們會給個說話的,但是願願這邊,你打算讓她在你這待多久?”

溫枕舟不接話,抬步往樓上走。

助理會意,站在原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沈夫人、沈少爺,我們溫爺要休息了。”

眼下即是下了逐客令。

江林見拉著沈星嶼麵色難看地離開,本以為是來討個說話,最後還是受了氣。她心裡有些堵。

沈星嶼一步三回頭,一想到薑願還在溫枕舟那裡,他心裡很是不痛快,怎麼說他也是跟薑願從小一塊長大,薑願跟溫枕舟相識不長,可是抉擇時薑願似乎毅然選擇了溫枕舟。

“媽,我跟願願的訂婚典禮當真要取消?”

直到最後,沈星嶼依然抱著一絲念想。

江林見點頭,勸誡沈星嶼,“看你表哥這態度硬是護著願願,咱們往後退一步,把這件事情跟薑家的人說清楚,我們不要招惹溫家,關於訂婚,薑家也不是最佳選擇。”

“可是我隻想跟願願結婚,媽,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她。”沈星嶼說:“媽,為什麼我們不反抗,為什麼我們要看表哥的臉色!”

“混賬!”

江林見本就因為溫枕舟說訂婚取消而感到難堪,現在看沈星嶼隻覺得他心智不成熟眼光不懂得放些長遠些。

“我們公司本就倚仗著溫家,現在溫家是你表哥掌管著,我們不看他臉色看誰臉色?哪天惹得人家不高興了,人家一腳把我們踹開,我們臉都顧不上更彆說以後在京市混下去了。”

沈星嶼握緊拳頭,低頭悶聲不響。

“走了。”司機在亭台樟門外候著,江林見身心勞累將沈星嶼帶上車。

訂婚取消的消息傳到宋微月的耳朵裡,宋微月明顯感到詫異,她故作鎮定地端起茶杯抿了口,猶疑詢問,“溫爺當真看上薑願了?”

江林見垂著眼點頭,她感慨萬千,“溫家我們招惹不起,願願能尋到個好人家護著也是好事,隻是星嶼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