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結束時已是淩晨兩點,薑願做的是小本生意,逢周末采用的就是輪休製,員工分成兩批周六或周日上班,其中一天作為休息日。
離開電影院時,薑願早已犯困,拖著疲憊的身體緩步前行。
跟在她身邊的溫枕舟狀態比她好很多。
薑願好奇地問,“明天你要上班嗎?”
明天是周六。
溫枕舟回道:“不用。”
薑願歎息,“我要。”
溫枕舟望了眼她,見她時不時就掩嘴打哈欠,眼眸瞧著有些模糊朦朧感,像是無法聚焦般。
上了車,薑願就縮在角落裡迷迷糊糊地睡著,大抵是真的遭不住了,半途就睡得深沉。
車子開往亭台樟,半個小時左右後停在地下車庫。
“溫爺,用不用我把薑小姐送回去?”助理開口說道。
溫枕舟推開車門下車,“她在這裡又不是沒有地方睡。”
薑願雙腿屈著踩在坐墊上,雙手虛虛地環著雙腿,座椅往後傾,她偏著頭欲將臉埋著。
這邊車門一打開,一陣寒風悄然無息地拂過,她瑟縮了下身體。
溫枕舟彎腰把薑願從車裡抱出來,精壯有力的手剛從她曲著的膝蓋下穿過,她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到了?”許是因為困倦得厲害,薑願的聲音變得有些奶,像剛步入青春期那類甜糯的調調。
“嗯。”溫枕舟站直身子,垂著眼看著安心待在他懷裡的薑願,“繼續睡吧。”
薑願掀了掀眼皮,就像是放棄了掙紮,兩條細嫩的藕臂纏上男人的脖頸,咬字有些不太清晰地說:“彆把我摔了。”
溫枕舟顛了顛懷裡的柔軟,“放心。”
溫枕舟把薑願抱回她自己的房間,薑願一沾床,睡姿跟古人及其相似,她睡姿不扭曲,而是安靜地平躺著,躺下的那刻雙手就很自然地放在小腹上。
溫枕舟盯著薑願那張紅潤嬌嫩的臉,沒有停留多久,抬手扯上被子就撤了出去。
薑願雖然沒有在睡前定鬨鐘,但天色還未完全亮起時,她人已經因為生物鐘而清醒了過來,洗漱後下樓吃早點,薑願就拜托亭台樟裡的司機送她一程。
司機禮貌地喊她薑小姐,這個請求對方沒有任何拒絕或者為難的意思。
薑願拿到手機,在微信上給溫枕舟轉了五百塊錢。
薑願雖然有溫枕舟的微信聯係方式,但是二人平時並不聊天,上次給溫枕舟發信息還是在酒館那出食品衛生事件時提供的澄清稿。
溫枕舟:?
手機滴地一聲,薑願就看到彈窗裡顯示的微信好友溫枕舟發的那個問號消息,她疑惑了下,略顯懵懂地也回了個問號過去。
對方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果斷發了段通俗易懂不需要任何猜疑的文字消息。
“轉賬做什麼?”
薑願食指在屏幕上一個字一個字的手寫輸入,“之前住你家說好給你的住宿費和夥食費,我寵物睡的那個窩被子也給我帶回來了。酒店一晚上兩百多塊錢,被褥兩百塊錢也可以買,還有其他其他方麵的拚拚湊湊就是五百塊錢了。”
對方消寂片刻,隻回了串省略號。
最後,溫枕舟把她那五百塊錢給收下了。
然而下一秒,屏幕彈出個500000的轉賬。
薑願愣了下,看到錢她就心跳就忍不住撲通撲通,雖然不是真金白銀擺在眼前,但她也知道放在微信的賬戶也能當真金白銀花,她本能地去點接收。
然而這時候,手機卻屏幕失靈了。
薑願瘋狂戳著屏幕上那亮橙橙的轉賬紅包,恨不得把手機屏幕給戳出一個洞來。
有那麼一下,薑願覺得溫枕舟是發了個惡搞表情包給她糊弄她玩的,可是滑動手機屏幕見也沒有反應,薑願才不得已接受了這個事實。
摔得四分五裂的屏幕再經過修整之後更換屏幕,變得更殘廢了,甚至已經到了報廢的程度。
薑願找了店裡那位幫忙修手機的員工,那個員工好一會才說出了事情。
開手機店的那位朋友做的是小本生意,因為薑願沒有提前給錢,對方覺得薑願是覺得自己是老板然後不用給錢想走後門,然後就給薑願換的屏幕使用的是價格最便宜的。
薑願險些沒一口氣喘上來,一部手機最值錢的就是手機屏幕跟電池,換就換吧,還換的是最便宜的。
薑願不由得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自己在某些方麵表現得過於寒磣了。
溫枕舟就像是摸透了薑願這個人,見她一早上都沒有把那個紅包給收下,在午飯時間他就來酒館了。
工作人員知道溫枕舟是來找薑願的,就說薑願半個小時前就出了門。
半個小時前,剛好是酒館裡員工的就餐時間。
彼時,繁華京城高樓大廈前,薑願跟小小眯眼抬頭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