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枕舟問,“明天有時間嗎?”
薑願疑惑,“怎麼了?”
“帶你去老宅看看老爺子。”
溫老爺子擅醫,世人對他的評價更多是華佗轉世,自退休後,慕名尋醫的人不在少數,即便溫老爺子無法再拿起手術刀,可那一身醫術卻並未退步,目前在中醫這方麵深究。
薑願記得溫老爺子,就是溫枕舟受重傷的那一次,似乎是溫老爺子不想讓溫枕舟經商。
“會有危險嗎?”
薑願心中有顧慮,到底是心底柔軟的女性,想到那日溫枕舟躺在床上身上纏著泛著血跡的紗布,她感到後怕。
“不會。”溫枕舟揉了揉她腦袋,“我會護你周全。”
薑願不信,“可那次你就傷著了。”
“這次不同。”
他自父母離世後就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京圈溫爺這個稱呼的背後太多的血雨腥風,他咬咬牙就過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有了在乎的人。
知道溫枕舟今日去找薑家下聘,薑願著實感到驚訝,難以想象溫枕舟是會匍匐在長輩膝前乖巧的人。
薑願好奇地問,“那他們什麼反應。”
溫枕舟如實述說,“他們說我們情投意合,他們沒意見。”
薑願不禁抿了抿唇笑著,儘管薑敬和宋微月不是她最愛的爹娘,在這個世界薑敬和宋微月並不愛她,但他們終歸是她在這個世界裡生物學上的父母。
“你很開心?”溫枕舟偏著頭看著低頭歡笑的薑願。
薑願看了眼溫枕舟,“你難道不開心?”
溫枕舟垂著眼,“他們對你並不好。”
這話說得蠻對的。
薑願臉上的笑意逐漸斂了下去,往溫枕舟身上靠了靠,學著青樓裡的姑娘對著達官貴人說話的調調,她夾著嗓,“那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會。”溫枕舟的手繞過薑願的肩膀,揪著一塊衣料遮了遮因為傾斜著身體而露出來的肩帶。
薑願在溫枕舟身上蹭了蹭,隨後乖乖做好。
回到小院吃過飯,二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溫枕舟不喜歡看電視,捧著本書坐在一旁,而薑願則是拿著一袋棉花糖,一袋棉花糖裡麵有四五小包,最後一包薑願給了溫枕舟,溫枕舟搖頭拒絕,薑願隻好自己吃了。
溫枕舟淡淡地瞥著薑願,見她舉手投足不經意間就走光,他將書放在一側,捏著她胳膊將人給扯了過來,這一扯,胸口方領歪過一邊,露出半邊細嫩圓潤的肩膀。
薑願胳膊白皙纖細,溫枕舟控製著力道將她抱到腿上,雙腳踩在柔軟的沙發上。
薑願還有些懵,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溫枕舟低頭將薑願衣領整理好,“你這件衣服怎麼總走光?”
薑願愣了愣,“有嗎?”
他反問,“沒有嗎?”
她一哽。
碎花裙近看會有些透,薑願裡麵穿的是深色內衣,碎花裙是淺色,遠看那塊地方會比其他地方暗一些。
溫枕舟遒勁有力的手臂圈著薑願的細腰,“你之前不是不穿內衣的嗎,怎麼現在穿了?”
平日裡薑願穿的是漢服,裡衣裡褲都是傳統的,跟現代不符,他也親眼見過薑願換下來的衣服裡有件肚兜。
薑願不以為然,“你們這的女孩子都穿這個。”說完,薑願順口抱怨,“挺勒的。”
“在家穿睡衣不穿裡麵的也行。”或許是薑願想挑戰新鮮事物,溫枕舟叮囑她,“穿裙子要注意行為舉止,不要走光。”
薑願穿的漢服款式是抹胸的,或許是因為紮得緊,平時低頭彎腰都沒有走光。
穿現代人的衣服,難免會有些不適應。
“知道了。”薑願說。
小院二樓的衣櫃裡,有很多現代女性的衣物,都是薑願的。
明日要去老宅見溫老爺子,溫枕舟幫薑願選好衣服,現在是春季,天氣不冷不熱,他選了條綠色長裙,裙子圓領,燈籠袖,身後是係帶交叉的設計,內衣的位置剛好是做了遮擋的。
溫枕舟挑選好衣物就坐在電腦前忙工作,沒多久,薑願洗完澡出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
溫枕舟起身走過去,看她耷拉著腦袋一副懨懨的模樣,“怎麼了?”
“卡住了。”薑願嗓音裡夾雜著濃鬱委屈。
溫枕舟摸著她腦袋,本想開口問情況,就發現她長發及腰的烏發有一縷沒了半截,他去洗手間看,就看到薑願換下來的內衣褲放在小盆裡,內衣排扣纏著一圈頭發,旁邊小凳子上還有把指甲鉗放在上麵。
溫枕舟不禁扶了扶額,洗乾淨手饒有耐心地纏成一團的頭發取下來。
古代女子對自己的頭發很重視。
薑願就像對待失而複得的寶貝似的對待那撮頭發,將那半撮頭發夾進書頁裡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