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奪走了自己的一切

12年前，在外婆的悼念禮上，他知道了外婆的死是父親造成的，父親本可以去救外婆，但婆她還不願意，也是那時她真正感覺到了什麼叫絕望，真的像她所聽到的那樣，祈禱最多的不是教堂，而是醫院的走廊，醫院的電梯門口，醫院的牆壁比教堂聽過更虔誠的祈禱，那夜他長跪不起，他多希望能出現奇跡

他跪到腿變成了青紫色，他也沒有起來，隻聽醫院牆角咚的一聲，他暈了過去，這一睡便與外婆已是天人之隔，那個會把自己背在背上，哄自己的老人那個那麼大，裝下了自己整個童年，但卻那麼小，最後小小的一點的骨灰，即是他的外婆，當時由於窮，他六年級那年有了輟學的想法，外婆沒有錢買骨灰盒，也沒有錢買墓地，她便用婆婆給她攢糖的好樂瓶子裝著外婆的骨灰

他將外婆的骨灰撒到長宛的河邊人啊，好像就是這樣活著，你至少還有一條命，死了就隻剩這麼一點點，什麼都沒有了，西武回了神，自嘲的笑笑，也許對於父親來說，這世上隻有自己是最重要的，而且是對害死母親後良心譴責，對自己良心的，補償罷了，也罷

下午西吳請了半天假，他來到花店對著老板說老板來一束花我要茉莉，我母親，她不喜歡，雛菊，仔細想想，記憶中母親，確實不喜歡雛菊，他對雛菊過敏，但是父親喜歡，於是他開始嘗試著接受，這是外婆告訴他的，西無捧著茉莉來到了女人的墓碑前，那陰冷的墓碑旁隻有女人呢？照片給了西武一絲溫暖

照片上的女人，即使是黑白色的，但也能看見年輕的時候有多美，臉上的笑容仿佛能融化所有東西，但卻終究沒有捂著他那冰冷的心，西武在墓碑旁站著，聲音就突然變得艮咽起來媽……我想你了，今天不是什麼特彆的日子……我隻是想你了，來看看你，西武說著，蹲在了墓碑旁，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他坐在母親懷裡，肆意的撒著嬌母親當時臉色並不好，她幼稚地問母親為什麼不開心呢？母親隻是無奈笑笑嘎吱，墓地門外響了一聲，西武仔細一看，是父親仿佛見了女兒，也輕柔地笑了笑，說道惜我，你是來……

吩咐看著妻子墓碑前的花，便知道西武是來看母親了，西武本來對父親的到來感到驚訝，但語氣依然很冷，你來乾什麼？

豐富看著西武拿出身後的一束雛菊，默默的放在了墓碑前，抬起頭來結巴道孩子，我你仿佛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吧，今天是我外婆忌日，我還要去西五，愣了愣，想還是不說了，於是便轉身向木門外走去，仿佛跑上前抓住他的手，輕聲說道小溪，對不起，我真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你母親爸，彆說了，西武說著睜開了父親的手，坐在車上，對車中的男人說道無數走吧，無數看著父女母女的相處方式，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頭歎了口氣，那年也是他父親的不對，下午三點多，下午坐著車，下午來到了下午以前住宿，的小蔥院中，自從外婆離世後，鄰居常來外婆家打掃，院中沒有人，但係我隱隱約約覺得外婆還在兒時，由於自己對鴨子有一種特彆的喜愛，於是外婆老是叫自己小鴨子站在橋邊喊一聲小鴨子回窩了，遠遠的便看見一群鴨鴨子跟著一個孩子，往橋邊跑來一聲聲趕鴨子時的聲音打破了益陽的寧靜落日餘暉一個健壯的老婦人緩緩的移動著腳步身前的一群鴨子歪歪扭扭的跑著那時奶奶雖然歲數大了卻依舊精力旺盛她那雙腳一蹬兩眼一瞪嚇得頑皮的孩撒就躲得遠遠的兒時，自己很喜歡安靜，不願意與鄉村那些鄉野孩子去玩，那些孩子從最開始說自己沒爹，到最後成了有娘生沒娘養，但凡看見奶奶那些頑皮的孩子，便會躲得遠遠的躲開，他在奶奶心裡誰也不能碰自己的小鴨子，奶奶為了哄孫子，便去集市買了一籠鴨子，對於奶奶來說，自己是她的命根子，那群鴨子也是奶奶養的，鴨子為首的稍大一些，彆的鴨子都喜歡跟在他的後麵，嫩黃的身子，扁扁的小嘴，還不時拍打著翅膀，激起一串水花，跟在後麵的鴨子卻不想顯得安分了，鴨子的最後麵跟著自己

慢慢的自己要去城裡上學了，於是到了小姨家，那時奶奶便站在池塘岸邊顫巍巍的手撫摸著那隻稍大的鴨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絮絮叨叨的說，你要快點長大呀，你長大了，孫女她也就回來看我了，算算她也有幾個月沒來了吧？奶奶歎了口氣，但隨即又像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也許他的個頭長高了，你們長大了，要多下蛋，給他多帶些去，城裡念書可苦呢，得多補補他滿意的拍拍手，又緩緩的直起身子，鴨子，便在他腳邊搖搖擺擺的跑來跑去，西舞回憶著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但早就沒有人再喚自己一身小鴨子了，那個能叫自己小鴨子的人早已離開了人世，戲舞抬起頭來，轉身看了看，站在了奶奶時常呼喚自己回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