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若您在沐浴更衣之時弄丟玉令,那弟子豈不是又要被逐出師門了嗚嗚嗚……”
殷九離伸出手:“你來。”
重霧夕不敢接過師尊手裡的玉令,但他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能將拜師玉令徹底焊在師尊身上,索性假裝自己困了,與小團子並排躺在地上裝死。
殷九離掐了個訣,玉令泛起淡淡白光,而後幻成一個吊墜。重霧夕從地上爬起來,就見師尊手執吊墜蹲在自己麵前。
重霧夕怔住了:“弟,弟子不太明白師尊之意。”
殷九離指了一下手中的吊墜,又指了指自己。
重霧夕徹底懵了,師尊竟然要將拜師玉令掛在脖子上!他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像那隻小團子一樣,開心得要飛起來了!
重霧夕懷著小心謹慎激動景仰等一係列複雜的心情,非常神聖地將玉令吊墜掛在師尊仙氣飄飄的脖子上。
殷九離站起身,小徒弟突然一臉懊惱地拽住自己的衣角,小聲嘀咕道:“應當要檢查一下才能放心的,萬一纏絲綾一碰就斷怎麼辦?”
殷九離掃了一眼皺巴巴的小徒弟,抬手設下結界。
“強行取走此物者,必受結界反噬。”
重霧夕徹底放下心來,其實穿成一個小孩子還是很好的,哭一哭鬨一鬨,終於讓師尊把拜師玉令收回去了。
殷九離幻出一方手帕:“日後你要聽話。”
“師尊的話弟子都聽,但師尊不能將弟子逐出師門。”重霧夕接過手帕擦自己的花貓臉,又小心翼翼開口道,“弟子還是想,想築基。”
“半年。”
“弟子遵命!”重霧夕非常開心地應下來,半年時間不算太長,況且自己也需要時間去適應被龍骨草淬煉之後的身體。
重霧夕施了一個低階清潔術:“師尊可還有其他要囑咐弟子的?”
“五年之內不許出峰。”
“五年啊……”重霧夕掰著手指數了數,“一年就有三百六十五日,五年那豈不是一千八百二十五日,每日十二個時辰,這也太……”
“不長,一點都不長。”他心虛地轉開臉躲避師尊的視線,一會兒之後又湊過去,“師尊,若您今日真的將弟子逐出師門,您會難過嗎?”
“不會。”
重霧夕又想哭了:“您怎麼能這樣啊,您都不會難過的嗎?”
“有情道,對世間萬物皆有情,不偏不倚;無情道,對世間萬物皆無情,無拘無束。”
“自尋仙緣,自守道心,皆能得道。”
重霧夕托著臉觀察白衣墨發的仙人師尊:“莫不是什麼山野精怪幻化成師尊戲弄於我……”
“師尊可從來都不會說如此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