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背上挨了幾腳,後腦勺痛得厲害,有些反胃,他一腳踹開一個再次撲上來的黃毛男,有些發暈的向後踉蹌一下
周圍的聲音變得模模糊糊,像是隔了一層,聽不真切,他雙腿一軟狼狽的摔在地上,眼前一陣發黑
縮在花臂男人身後的男生有些不忍的看著地上的人,剛想勸架,就聽見原本自己身側的花臂男人一聲慘叫,趴在了地上,霎時間周圍一片寂靜
“哪個畜生?知道這片兒歸老子管…”
花臂男人齜牙咧嘴,罵罵咧咧捂著劇痛的後腰爬起來轉過身,說了一半的話卡在喉嚨裡,而後換成一幅殷勤討好的樣子
“言哥?言哥怎麼有空光臨我們這小破地方,真是怠慢了,小益!去給言哥開瓶酒醒著,挑最好的開”
花臂男人身側那個被稱作小益的清秀男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言哥”
男人生的昳麗,稍長的發在腦後隨意紮了個揪,卻半點也不顯得女氣。五官深邃,最特彆的是他那雙眼睛,瞳孔是紅色的,這本是明豔的顏色在酒吧昏黃燈光的映照下,卻是一片暗潮洶湧
“不用開酒”
男人伸手接過身後手下遞來的一根鐵棍,隨手敲了敲玻璃吧台,發出“邦邦”兩聲,鐵棍足有成年人小臂粗,他淡淡開口
“過來”
“啊?言哥有什麼吩咐嗎?”
花臂男人笑著走上前
“打他哪兒了?”
男人向燕九那邊抬了抬下巴,詢問花臂男人
“我?對不住啊,言哥,我、我不知道他是您那邊的人,我給您賠禮道歉……”
花臂男人幡然醒悟,忙一個勁兒地鞠躬
男人像是煩了,瞥了眼他身側怯怯縮著的男生,轉而問
“你說,他打他哪兒了?”
“頭”男生諾諾開口,沒敢看身側一直對他使眼色的花臂男
“沒了?”
“還有……他背上……也挨了幾腳”男生迅速低下頭
“謝了”
話音未落,鐵棍已然抽上花臂男後腦勺,後者哀嚎一聲,跪了下來,地麵上掉了幾點暗色液體,是他頭上低下來的血
第二棍狠狠抽在他背上,緊接著是第三棍、第四棍,酒吧裡空蕩蕩的,隻剩花臂男殺豬般的痛叫聲和鐵棍滴答□□發出的悶響
“哐啷”一聲,男人扔開棍子,紅眸掃過周圍低頭的眾人,長腿一邁跨過地上趴著的花臂男,到了燕九跟前
此時的燕九並不清醒,感覺到周圍突然沒了動靜,他緩緩睜開眼,正好對上一雙紅色的眼睛,那雙漂亮的眼睛專注地盯著他,顏色有些熟悉,他都快記不清了
“小兔子?是你嗎……”
他頭暈的厲害,下意識伸出手撫上對方眼角
紅眼男人愣了一下,伸手截住對方伸過來的手,在碰到燕九手時,隻覺得涼的驚人,男人小心扶起燕九,將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對身側跟著的人道
“找幾個人,砸了這地方”
“是,言哥”
燕九恍恍惚惚間,聽見了幾句那男人吩咐手下的話,鼻尖一直縈繞著接骨木白桃的清香,像他自己身上的味道,略微不同的是多了點淡淡的玫瑰香
他的意識停在了那人帶他上了輛車,實在撐不住沉重的眼皮,他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