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蟬鳴聲尖銳刺耳,炎炎夏熱撲了層悶熱的空氣。
今天來民政局扯證的小情侶熱熱鬨鬨的。一直忙活到十一點多,工作人員才忙裡偷閒切了冰涼的西瓜分。
正當工作人員再想起身切一個西瓜,玻璃大門被人用力推開。
陳舊的玻璃大門不堪重負地嘶叫一聲。
工作人員循聲望去。
隻見,門口走進的少年穿著一件白色T恤,破洞牛仔褲,有著一頭粉色頭發,微長,半紮了個丸子,散落在臉頰的粉發顯得他的皮膚更加珠白,眼角有著一塊淡粉色的胎記,粉發襯托下豔麗如同夏日展翅的蝴蝶。
本該是個漂亮張揚的少年,卻因著他戾氣的臉顯得凶神惡煞,每走一步都讓工作人員有種下一秒他就會從口袋掏出刀的感覺。
一號窗口的曉曉在回到工作崗位,謹慎地看著來人:“先生你是要辦理結婚證嗎?”
她往少年身後看,空蕩蕩一片,臉上笑容僵了下:“我們這裡一個人是辦不了。”
—啪!
池景眠從口袋掏出一個小本本,重重的放在玻璃櫃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和人,辦結婚證!”
曉曉抖著手,正要開口說話。
門再次被人推開。
這次進來的是一位高高的少年,黑發黑眸,五官銳利,穿著黑色T恤,黑色西褲,單肩背著黑色書包,帶著藍牙耳機,下顎抬起,漫不經心地插兜走進室內。
他臉上的表情對比前者可謂是和善,但看進他眼裡才會發現,他眼底分明藏著幾分不耐煩,還有幾分傲慢。
冷峻的眼神不經意掃過周圍,工作人與瞬間驚醒過來。
顧晏飛把戶口本放在櫃台,言簡意賅:“結婚。”,他側了下頭,指向一臉晦氣的池景眠:“和他。”
看到工作人員不自在的表情,顧晏飛又隨口加了句:“麻煩了。”
曉曉看著他們一個臉黑,一個不耐煩,覺得他們應該是走錯了,猶豫著指了指二樓,小聲道:“先生,離婚室在二樓。”
“.....我不要跟他離婚!”池景眠本是清秀的臉陰沉,怒氣下又反抗不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咬得緊緊,垂在褲子邊上的拳頭幸好沒太顯露,不然民政局的小姑娘該要報警了。
池景眠瞪了眼顧晏飛,“我要和他結婚!兩個人手挽手的那種結婚!”
顧晏飛睥睨他一眼,淡漠道:“不離,結婚。”
曉曉哭都快哭不出來了,心裡腹誹,那對小情侶來結婚會像你們一樣。
當下也不敢鬆懈,拿出比平日更快的功夫,彆管是結還是離,先把兩個弄走在說,三兩下弄好程序,指引他們來到照相點。
走過狹窄的小道,曉曉不禁側目偷看。
長相極為突出的新人一前一後走著,氣氛箭弩拔張,完全看不出是來結婚的小情侶。
想著就來到了照相點,把兩人交給攝影師曉曉馬不停蹄地離開了。
池景眠斜目窺見到顧晏飛輕輕掃過他身上的視線,拳頭又揣緊了。
“拍照了!快點拍完走人”
顧晏飛沒投他目光,和他擦肩而過,在攝影師的指引下坐在紅布前。
池景眠看著他天天端著一副高冷裝逼模樣,就想揍他!
但想到專家指定的任務也隻好咽下這口氣,不情不願地坐下。
攝影師傅舉著鏡頭,“兩位新人靠近一點。”
池景眠不耐地蹙眉,往顧晏飛那邊挪動。
“在靠近一點。”
這次是顧晏飛動了。
“好好,笑一下。粉頭發帥哥的不要笑得那麼猙獰,挺俊的小夥。黑頭發帥哥的下巴可以往下低一點,你是來結婚不是拍寫真。”
將兩大佛送出門,曉曉才拍著胸口鬆了口氣,實習了半個月還是第一次遇見來辦結婚證搞得像離婚的情侶。
路邊,池景眠快步走在前,手裡的小紅本本被他捏得死死的。
顧晏飛這是占了他多大的便宜啊!
越想越氣,越想拳頭就越癢。
池景眠猛地停下腳步,抬頭惡狠狠地瞪著顧晏飛:“彆跟著我。我現在火氣很大!”
顧晏飛眼皮垂下瞥了他一眼:“任務。”
“要不是你非得在馬路找我打架,我需要和你做這狗屁任務嗎!?”池景眠眉眼戾氣,氣壓極低,仿佛隻要在動一點,氣壓值就會達到爆炸點。
相對於池景眠的暴怒,顧晏飛神色並沒多大變化,冷淡的眼神輕飄飄地掠過眼前少年因生氣而染了紅的臉頰。
看著他劇烈起伏的胸口,顯然為這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的任務感到很氣憤。
顧晏飛也隻是不鹹不淡地開口提醒他:“是你先動手的,我並不想和你在大街上糾纏。”
“是你先看不起我的!你他媽瞪我!”
“你看錯了。”
一切事情的起因不過就是池景眠走在街上,遇到和他不對付了三年的死對頭。後者隔著一條馬路斜視他一眼,就一眼池景眠那暴躁的小性子可不慣著他,當下就跑過去找他乾架。
結果打著打著,一輛車刹車失靈直挺挺地朝著他們的方向開來。
一睜眼就來到這個地方,被一位號稱為全世界頂尖級彆感情專家告知,這是一本書《和死對頭的日日夜夜》裡的世界,而他們因為情感不合,違反了“社會主義兄弟情”,被抓到書世界改造。
結果更讓池景眠沒想到的是,改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和死對頭領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