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作勢要去拿,池景眠趕緊擺手:“真不用。”他走進宿舍,把角落立著的吉他拿出來,退出宿舍:“我先去練歌了,你們慢慢吃。”
“跟那位朋友說聲生日快樂啊。”
說完,招呼顧晏飛走出宿舍樓。
現在正是午休時間,校園內幾乎看不見人,隻有零零散散幾人趕著路往圖書館走。
池景眠背著吉他走在前。顧晏飛則是跟在他身後,耳邊傳來口哨聲,是池景眠吹著哨子。
身後人打量的目光過於直白,讓人實在忽視不了,池景眠吹著的口哨漸漸沒了聲音,轉過身,頭疼道:“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我。”
這讓他吹都不好意思吹下去了。
他乾脆等顧晏飛走到身旁,“說吧,你心裡在搗鼓什麼?”
“李浩打擾你休息,你為什麼不生氣?”顧晏飛微微側頭,琢磨不透的表情意外地讓池景眠憶起顧晏飛高中時期問問題的樣子。
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是老師眼裡的乖學生。
“我為什麼會生氣?”他反問,有點想不通顧晏飛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這不是很明顯嗎?和氣生財啊,在宿舍過給生日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顧晏飛目視前方,“你明明最討厭有人侵占你的私人空間。”
這話說得是非常非常的委婉了。
顧晏飛知道的池景眠擁有很強的占有欲,又或許說是少年時期莫名其妙的麵子尊嚴問題,喜歡自稱大哥,收攬一眾小弟,把一切事物和人掌控在手心。
看到有人碰他的桌子都揚言放學要把人揍一頓。
最讓顧晏飛記憶深刻的是,池景眠曾為了床位的問題,把人打進了醫院。問題的關鍵是這床位本該屬於那位同學的,池景眠根本無權去把床位搶過來。
胡攪蠻纏,行事作風都是小混混的風格,令人唾棄。
卻沒想到,李浩這本來就不占理的做法,沒得來池景眠的怒罵,反而得到了池景眠的諒解。
不是池景眠的性子。
“你這說的什麼話?”池景眠不解:“我什麼時候討厭彆人碰我的東西了。”
顧晏飛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池景眠的表情從一臉無所吊謂,到“我的法克,我聽到了什麼?”再到後麵的麻木狀態。
“就算我是個混混,我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打人”池景眠皺臉扒拉著頭發,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這充滿荒唐戲劇性的誤會。
“他就是該打。”琢磨再三的池景眠扔出這句話,“那小王八犢子沒打死他都算他命大。”
顧晏飛臉色冷了下來。
“你冷臉乾嘛?”池景眠抱胸,仰起下巴:“你們有錢人是想不到一個窮人為了一點錢會做出什麼事。”
“那小子,為了百來塊錢去把人家街邊買菜的老奶奶搶劫了。老人家在街邊守一天都賺不到五十塊,那玩意東西兩三下就把人家的一百塊拿走了。”池景眠抬頭,問:“你說該打不打?”
“床位不過是我借題發揮罷了。”
顧晏飛一愣,他沒聽說這個版本。
瞧著顧晏飛不知情的愣神,池景眠有點好笑,又莫名地生出一股無名火,語氣都重了幾分,“你們這些好學生都把我想成什麼樣?”
“我再囂張,也不會見誰打誰。不然當年班上帶頭孤立我的人,沒一個跑得了。”
池景眠嗤笑:“隻敢背後搞針對,沒一個光明正大的。”
池景眠脾氣壞。當年沒把那幫人打一頓,不過是受到了打擊才沒功夫搭理這些。
顧晏飛說:“我不知道背後的原因。”
這人一開始在他心中的印象就不好,聽到這事自然就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又在霸淩同學。
沒想到.....還有這個原因。
池景眠哼了聲,頗為不屑:“在一些人心裡當個壞人也不是壞事一件。”
他看著學校馬路上行駛過來的公交車,往事一幕一幕浮現腦中,“你不知道。壞人這個身份能保護我,比老師警察管用多了。”
顧晏飛意外轉過頭,不難看出幾分驚訝:“你.....”
為什麼會說這番話?他經曆了什麼?
池景眠沒給顧晏飛問出話的機會,幾大步走出半米多的距離,自言自語般說著:“都說你一點也不了解我了。”
他低頭拆開陳叔帶給他的巧克力蛋糕,幾口吃完,“算了。等下次我打架,一定會告訴你原因的。免得誤會來誤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