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配樂響起,池景眠手指拍打著話筒數著拍子。
池景眠垂頭唱出第一句:
—帶著疑問抬頭望天,繁星點點
......
通透清亮的歌聲響徹廣場。
不同於原世界聲音淳厚穩重,十九歲的池景眠音色還帶著青年的清亮,些許稚嫩的聲色,滿分的歌唱技巧,矛盾中歌聲充滿了感情。夜晚少年不得誌的呢喃,仰頭問月的鬱悶像是一幅畫卷,伴隨著歌聲緩慢展開。
廣場人群發出微弱的雜聲,均是停下手中的事,注目廣場,廣場外本來不在意的行人也紛紛停下了腳步,擠了進來。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黑發男生出現在音樂廣場,本來要抬起的腳在隨意撇到廣場中間那抹熟悉的身影,突然頓住,繼而目不轉睛地盯著廣場異常耀眼的人。
—就像我曾追逐的夢,忽隱忽現
池景眠點著拍子,抬起眼眸,朝著太陽的方向伸出手,太陽如聚光燈般傾斜在他身上。歌聲越發的明朗清澈,如冷泉清清的流水,在水藻間,在碎石間淙淙流過。
—想放棄時卻又望見,它在身前
水柱一下一下往外冒。
隨著伴奏的逐漸高昂,熟悉這首歌的人都知道副歌即將來臨,都是忍不住屏住呼吸,微微咬緊牙關。
池景眠眼睛越發的亮,仿佛受到什麼刺激般,手放回胸口,細看之下居然在微微發著顫。
隨著“消逝不見”四字消弭於空氣,伴奏聚然降低,直至無聲。
下一秒!伴奏變得激烈高昂,池景眠遽然彎下腰,抓著話筒的手青筋爆發,顫抖。
—它!能否指引我向前
他唱出了這首歌最高音的部分!
廣場的水花像是火山醞釀到極點,爆發的同時被某種東西帶來強悍一擊,猛然持續升到最高點,久久不降落。音樂廣場似乎是被觸發到了什麼開關,以池景眠為中心,水花迸濺形成一個圓形,他在水圈內,所有人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彎著身體,舉著半空的手,拳頭緊握。
—心,總沉默不發一言
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知覺地放到最低,不禁為歌唱者捏了把氣。
池景眠脖頸出迸起青筋,白皙的膚色更是因為身體的發力而紅了一片。
——又點燃了夢想火焰,在心間
終於,隨著伴奏的放緩,池景眠緊握的拳頭鬆開,站直身體,胸口上下起伏,無人看見處,他猛地鬆了口氣。
至此,一首歌也結束。
觀眾都還在剛才激情澎拜的高音部分回過神來。
直到身後某個角落傳出了鼓掌聲,所有人均是被按下開關般,紛紛鼓掌呐喊。
錄音師很有上進心,第一時間把剛才用手機拍攝的視頻打包發給李淵。
躺在大本營的李淵打開視頻,一遍看下來,長摁,轉發。
—李淵:實力選手,我看上的人不會差。
三分鐘後:
—李岱:很厲害。難得一見年輕實力選手。
—李淵:你沒簽他就是你眼瞎。
兩分鐘:
—李岱:高音技巧沒掌握好,嗓子受傷了。你給景眠送點藥。
—李淵:廢話,我知道。
同一時刻,音樂廣場。
水花整齊緩慢降下,備受矚目的池景眠微笑著走出來,將話筒拋給阿姐,轉頭對大叔伸出手,簡單兩個字:“獎品。”
大叔心服口服,從桌下拿出兩個箱子,交到池景眠手中,伸出大拇指:“厲害。”
池景眠微笑不語,拉起沈景皓,朝人群揮手,瀟灑離去。
直到遠離的人群,池景眠趕緊向攝影大哥討要水,灌了幾口,冰涼的冷水流入,才勉強能緩解喉嚨的乾澀。
池景眠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兩手插著脖子,崩潰道:“這下真的裝逼過頭了,沒兩天這破嗓子是好不了一點。”
沈景皓擔心地撲上來,“哥哥,很難受嗎?”
池景眠從喉嚨發出崩潰的歎息,隨後摸摸小孩的頭,“心裡難受,我真不該裝這個逼的。”
“我們去看醫生!”
池景眠對自己的嗓子情況很清楚,知道情況並不嚴重,最多就是這幾天少說話,飲食清淡,不要高聲說話就好了。
他站起來,攬過沈景皓:“少說話就可以了。”
沈景皓立馬捂住嘴,兩隻大眼睛示意池景眠,好,我現在不和哥哥說話了。
池景眠:“可以,簡單說幾個字。”
沈景皓立馬放下手:“哥哥,你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