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沒有那麼幼稚呢,哼。
顧晏飛把花灑給蘇昊鳴拿著,轉身把另一個水盆拿過來。
不一會兒,狹小的浴室充滿了鴨子的唧唧聲,蘇昊鳴已經坐進了水盆裡拍著水玩,水上的鴨子起起伏伏的。
等小孩洗乾淨送回屋子,兩人返回浴室隔著一麵牆各不乾涉,各洗各的澡。
安靜掛在半空的感情專家冒出頭來,問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為什麼你們的屁股都是白的?”
顧晏飛:“.....”
池景眠:“你丫變態啊!?”
感情專家急得哇哇叫:“你是變態,我不是變態!我隻是好奇,好奇!”
池景眠:“誰家好小孩會問這種問題?”
專家理直氣壯道:“我家!”
池景眠搓著頭發,滿頭的泡沫掛在頭上,水流從頭頂往下衝,他不得不閉著眼,閉著嘴巴衝洗。
感情專家見這人沒有開口找罵了,哼了一聲,又把話題轉回,“你都沒告訴我,為什麼你們的屁股是白的?”
顧晏飛仰著下巴抹了一把臉。
池景眠關掉花灑,五指往頭上一梳,把濕發往後梳,“你屁股不是白的?”
半空中的感情專家轉動貓貓頭朝後看,大聲道:“我的是黑的。”
池景眠毫不留情大笑起來,“有多黑,哈哈哈,你不會是黑小孩吧?”
隔壁顧晏飛聞言笑了聲,在水流聲中,沒人聽見。
感情專家直搖頭:“不是不是,我是白小孩,就屁股是黑的。啊,不對,是一半黑一半白。”
“可能是胎記吧。”池景眠已經穿上鬆垮的衣服走出來,手拿著毛巾擦頭,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手頓住,一雙圓眼睛半眯起盯著半空的貓貓頭,“你的實體是個小孩?”
感情專家貓爪子拍彈幕:“不然呢?你以為我是什麼?”
池景眠:“我以為你就是一隻脾氣暴躁的小貓咪。”
感情專家得意一哼,“這你就想不到了吧,蠢貨!”
“......”池景眠把毛巾往肩膀一披,“話說回來,你是哪裡的小孩?怎麼會把我們帶到這裡?”
“我隻是按照任務行事,其他的我一律不解答。”
“你多少歲?”
“好多好多歲了。”
“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不解答。”
“你爸爸媽媽呢?”
“不解答。”
“你沒變成這副樣子之前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人嗎?”
感情專家再次用貓爪子拍彈幕,不耐煩警告:“喂喂喂,你已經問了我好多私人問題了,你沒禮貌。”
“行吧,我不問了。”
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兩人停止了對話,池景眠側耳傾聽,安靜的環境下很清楚地聽見裡頭人展開衣服,衣服摩擦的聲音。
不一會兒,顧晏飛推開門,低著頭走出來。
溫熱的水汽快先顧晏飛一步,撲了池景眠一臉,帶著一股特殊的混雜著水汽的清新味道,似檸檬,似剝開的橘子,似乎還聞到了雪中鬆柏的清冷。
濕漉漉的頭發隨意垂在顧晏飛的額前,擋住了眉眼,光從側麵投下,減了幾分冷淡,多了一分陰鷙桀驁,清透的水珠欲掉不掉掛在發尖上。
剛洗完澡,耳垂染了紅,連著鬆垮上衣露出的突顯的鎖骨都微微泛紅,莫名地性感。
顧晏飛抬起頭,深邃幽深的黑眸淡淡地迎上池景眠發愣的目光,他也跟著愣怔了下,沒注意到有人在一直盯著他。
池景眠不爭氣地目光閃爍,逃也似的躲開了顧晏飛的打量。
做賊心虛下,他沒看到顧晏飛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兩秒,後像是鎖定了什麼,移動視線,定在他眼角因高溫水汽熏染過而越發嫣紅的蝴蝶胎記。
池景眠也是剛洗了頭,頭發擦半乾,一縷粉色濕發尖粘黏在眼尾處,就像是化出一條粉色眼線。
顧晏飛眼底閃爍著亮光,他想到池景眠在一次節目上,畫了妝,眼角的眼線也是粉色的,化妝師著重照顧他的胎記,用了淡粉彩繪把蝴蝶胎記的線條勾勒出來。
那晚池景眠唱的情歌很好聽,充滿感情,挑動人心,人也格外的耀眼。
那個三明治他並沒有吃,他對感情的事一向拒絕果斷,並不想和人曖昧不清,所以後麵他就放回了李靜恬的桌麵。他並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對頭居然在偷偷做這些事。
校服不好好穿在身上,兩隻袖子綁在腰間,兩腿交疊放在桌麵上,口叼著棒棒糖,囂張又蠻橫地指示小弟去給他帶三明治,必須是他經常吃的那款,帶錯就摁著小弟打的校霸一哥才是池景眠的人設,而不是趁著所有人都去做操了,像做賊一樣偷偷把三明治放進他書桌裡。
事後,功勞全被另一個人搶走了,還必須得咬著牙把怒氣和委屈咽下肚子,不敢挑明一點。
莫名覺得有點乖,還有點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