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誰啊!找死是不是?”綠毛揉著屁股站起來,怒罵。
池景眠眉毛緊擰,指著陳穆白,對罵罵咧咧的三人質問道:“你們欺負他了?”
“想乾架?”黃毛凶神惡煞。
陳穆白走出來,扯了下池景眠的衣服,指著菜籃子,“景眠哥哥,他們沒給錢。”
這下池景眠也看到了混混手中拿著的袋子,覺得很荒謬,“你們這是有什麼毛病啊?搶劫搶幾個西紅柿乾嘛?你們會做飯嗎?”
好歹也是從初中開始在校園帶領眾多混混學生,也接觸過社會混子,池景眠比誰都知道,能在這群人中找出一個會做飯,都得對著老天爺拜天拜地。
“你管我們呢?彆特麼壞我們好事。”眼見著越多八卦的人圍過來,三混混慌了。
扶起摩托車要走,池景眠不給他們走,“把錢給了。”
“我們不要了,行了嗎?窮逼就知道要錢。”黃毛唾棄,把果蔬扔回菜籃子。
有個甜瓜滾了出來,陳穆白趕緊跑過去把它抱起來擦乾淨。
池景眠連話都不想跟他們說,這類型的混混,欺負小孩,儘乾些偷雞摸狗的事,擱他當混子那些年,遇見一個就得揍一個,現在他長大了,懶得搭理。
“等會。你手上拿著的瓜還沒給錢。”
“你特麼的,缺錢是不是?”白毛怒喊出聲,這麼多人圍著觀看,就已經很丟人了,結果這粉毛還不懂事纏著他們不放。
“錢,給了。”池景眠伸出手。
意思很明顯,把錢給了什麼都好說。
白毛皺眉用手肘頂黃毛,黃毛罵道:“彆他媽動我。”
說著,手掏進口袋,掏出幾張一塊錢,全部扔過來,“給,小窮逼和大窮逼。”
幾張被揉搓到臟黑的紙幣帶著侮辱性落在臟亂的街道。
池景眠臉一下就冷下來,眼底閃過戾氣,走過去,把黃毛從車上扯下來,冷冷道:“禮貌點,把錢撿起來親自放到那個孩子的手裡。”
“特麼的,有,啊!”
池景眠手摁在黃毛的脖頸處,把他壓得抬不起頭,說不出話,“撿。”
手掌的壓力像一座山,黃毛呲牙咧嘴地掙紮,卻撼動不了一分。
他奶奶的,這手是鐵做的嗎?操,真特麼丟臉。
黃毛最後還是不情願地把錢撿起來,放到陳穆白手裡。
陳穆白臉呆呆的,趕緊雙手接過:“謝謝哥哥。”
黃毛:“.....”謝個毛啊。
池景眠輕笑一聲,也不曉得是嘲笑還是其他的,反正就是笑得挺莫名其妙的,他推著黃毛踉蹌幾步,“瘦了吧唧了,兩條腿細跟得火柴似的,掄棍子揍人都得先喘兩口氣。回家叫你家人多做點肉吃。”
被一個看著大不了他們多少歲的人這麼說,黃毛臉燥熱難堪,罵了一聲操,跟著同夥逃跑了。
節目組工作人員見問題解決了,轉身剛想回去,就見顧晏飛在他身後站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安安靜靜,仿佛沉靜在自己的世界。
工作人員不知為何,明明知道眼前看著很年輕的男人是個素人,可他卻覺得這人比他見過的國際級彆的影視巨星還要有,就是一種很特彆的很熟悉的氣質,冷冽的疏離的,讓人不敢衝撞他。
他壓下心裡頭的疑問,禮貌笑著問好,擦著走過時,工作人員餘光似乎察覺到他在笑。
工作人員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側眼去打量。
很淡很淡,細微的難以看見的,隻有眼尾壓下的微弱動作。
但確確是在笑。
平時都是一副冷淡的臉,現在他又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