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草屋。

池景眠的東西不多，就幾套衣服還有一瓶爽膚水，很快就收拾好，“刷”一下，池景眠把背包拉鏈拉好，手抓著肩帶，擰頭去看一旁。

顧晏飛正垂著頭把昨晚換下來清洗，還沒乾的衣服疊起來，他手指白皙修長，抓住衣服一翻一疊的動作很是熟練。

半空中彈幕上掛著的貓貓頭還在睡覺，鼻孔還是掛著一個小泡泡，隨著它呼吸的動作，一大一小。

池景眠舔了舔乾澀的下唇，猶豫地看向顧晏飛。

顧晏飛用眼睛詢問他，怎麼了？

池景眠朝他靠近，低聲問：“你有沒有發現小屁孩今天有什麼不同嗎？”

顧晏飛抬頭去看，也看到了彈幕下麵的進度條，眉頭皺了下，“這是什麼？什麼時候出現的。”

池景眠手放進馬甲胸口的兩個口袋插著，“昨晚大半夜看到的。”

口袋的手收緊了下，隨即他漫不經心道：“那小屁孩說這玩意叫，”他頓了下，“叫感情進度條。”

裝衣服的手頓住，顧晏飛這次很仔細地觀察彈幕下的進度條。

池景眠手心都滲出了細汗，嘴巴也有點乾，控製不住又舔了下嘴，“那什麼，”他側頭咳了一聲，從來沒有覺得有些話怎麼和膠水一樣，粘在喉嚨難以說出來。

他輕輕呼了口氣，“專家說這玩意是雙向的。”

怕說的不明白，某個人聽不懂，“就是，我舉個例啊。咳，就是說某人喜歡上某個人。當然，這個某人是誰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姓池。我隻是舉例子，他是單戀時，這個進度條就不會顯現，因為它是單向的。但某天他暗戀的人也喜歡他了，兩人雙向喜歡，這個進度條就會出現了。”

兩隻手暗暗握成拳頭，池景眠鼓起勇氣正視顧晏飛，問：“這事你怎麼看？”

顧晏飛很平靜：“為什麼進度條是白色的？”

啊！？這是答案嗎？

池景眠生氣轉身，“你自己去問。我嘴巴乾。”

慪氣的背影和昨晚上縮在浴室的背影高度重合，顧晏飛抿嘴笑了下，轉眼想到自己一晚上思索的問題，眼神暗了一下。

生悶氣不打算理人的池景眠單手抓住背包，要將其甩到背上，正要走出去，放在褲兜的手機震了下，他拿出來，是李淵發過來的消息，問他回去了沒？他現在沒空過去，要給他找輛車送他回去。

池景眠單手拎著包，按住說話：“隊長，不用了，有人送我回去了。”

顧晏飛轉頭：“隊長？”

池景眠從喉嚨發出一個“嗯”。

“是李淵？”

“對啊。”池景眠挑眉詢問，有事？

“哦，那倒沒事。就是他可能會問你是誰送你回去。”

手中的手機又震動了下，又是李淵的，問他是誰送。

池景眠擰眉，不知道怎麼回，回陳叔他也不知道是誰。

顧晏飛突然湊近，抓住他的手，像是教小朋友練習寫名字，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將“顧晏飛”三個字打出來，點發送。

池景眠的手修長有力，節骨分明，單看也是一名男生的手，但和顧晏飛相比，他的手就小了一圈，某個人輕而易舉就能把它包裹在手中。

溫熱乾燥，抓著他的手帶著他打字的力度沉穩有力，是一雙看著就很有安全感的手。

顧晏飛點了發送很快就鬆開了他，麵色淡然，好似他什麼意思也沒有，就是幫他回個消息而已。

池景眠哪裡敢讓自己的腦子繼續想下去，趕緊甩了甩頭，指控：“強盜啊你。”

顧晏飛淡淡道：“陳叔是我的司機，車也是我的。難道不是我送你？”

好有道理哦。

池景眠一時之間也無法反駁，低頭一看，李淵給他扣了個問號，下一秒，撤回。

發了句，好好好，又秒撤回。

最後，

【李淵：好，我知道了。回到去給我發個消息。】

池景眠一頭霧水，都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