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附近的咖啡店。
“學長。”池景眠剛下課過來,肩上背著一個黑色單肩包,無袖上衣露出線條好看的手臂,手臂肌肉微微凸起,下身是寬鬆牛仔褲,小白鞋。
他小跑過來,胸口微微起伏,頭發有些淩亂。
李岱僅僅是出校園一年多,但看到池景眠小跑著跑過來,還是恍惚了一下。
在外麵,幾乎是見不著這樣少年氣滿滿的人了,清爽乾淨,在燥熱的午後,像一股涼爽的風。
李岱微微一笑,“景眠。”
“學長久等了。”池景眠坐下灌了半杯多水,“本來下午就兩節課,剛好碰上老師選人名單公布,所以就耽誤了點時間。”
李岱也是音樂學院出來的,自然聽得懂池景眠說的什麼,他抽了張紙巾遞給池景眠,語速緩慢而平穩,“能問一下你的老師是誰嗎?”
作為音樂才子,李岱在校的四年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音樂學院的每個老師他都認識過一遍,當然也是老師們在飯局上經常談起的對象。
池景眠接過紙巾,道了個謝,擦去額間的細汗,“是王簫眉教授。”
李岱喝水的動作停住,詫異道:“眉眉老師?”
“嗯。”池景眠點頭。
李岱聽到池景眠的老師是王簫眉,明顯很開心,“眉眉老師也,也帶過我。”
激動下,李岱語速也快了幾分,出現結巴,他不好意思地對池景眠笑了笑。
說來也很意外,開學考的時候眉眉老師有事沒來到現場,本來是有傳聞說王簫眉教授已經有心儀的人選,不再參與選人。
聽聞這個消息,就單是他們班上一大半的人都歎氣,遺憾錯過這麼優秀的老師。
可誰也沒想到,她居然選了池景眠。
羨慕是有,嫉妒也有,猜測疑惑也有,更多人覺得他是有一張好看的臉、優越的體態才被選中,自然而然地認為,老師在麵對同等水平的學生,會優先選擇舞台形象好的人,畢竟在這所學校,每個人都是優秀的。
池景眠對此卻不過多理會,能得到如此優秀的教授認可,對他來說何嘗不是能力的認可。
池景眠現在最缺乏的就是認可。
兩人又聊了幾句節目的事,李岱說節目已經剪輯完成了,可能下周就會播出來,最後很神秘地告訴池景眠,李淵在偷偷乾大事,說是為了他。
池景眠隻當李岱在說笑,轉頭聊起了前頭留著的問題,他單手撐著下巴,“學長,上次的問題我考慮好了。”
李岱握杯喝了口水,笑道:“我尊重你的每個想法。”
李岱為人隨和,和他交流會感到鬆弛自由,他會微笑著傾聽你的每個觀點,也會善意地提出意見。
池景眠不好意思笑了下,“我還是想多試試其他條路。”
演戲他不是專業的,唱歌也不是專業出身,頂多算半吊子,但池景眠還是要勇敢地去拚一把。
李岱聞言,情緒波動沒有上次那麼大,隻是微笑著,問他:“想好要怎麼走嗎?”
池景眠點頭,“想好了。”
他也不完全是素人,原世界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幾年,也積攢了些經驗教訓。
他明白一個道理,想要真正出頭,就必須得豁得出麵子。
尋找經紀公司,尋找經紀人,推銷自己,從跑龍套到小配角,一步一步來,就算是五年、十年、十五年,他也願意,隻要給他一個機會。
在原世界五年的默默無聞,他急躁的性子早就被磨平了。
池景眠摩挲著杯子,真誠道:“學長,能給我個機會嗎?幫我介紹個能帶我的人。我敢保證,我會使出全力去拚。”
眼前的青年麵容還帶著稚氣,可在這一刻,眼底掩藏不住的野心和拚勁,讓李岱好一陣恍惚。
他是天生的音樂人,在事業這條路上幾乎可以說是得上順風順水,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作詞沒達到他理想目標,野心和拚勁他並不需要,隨隨便便就能拿下各大火熱IP的OST,單是他16歲作的第一首曲子帶來的收益也能夠他過一輩子。
或許是自己身上沒有的東西,李岱此刻恍惚中覺得眼前的青年比他印象中的要耀眼。
他點頭:“我幫你。”他頓住,臉上的微笑收起,語氣還是溫和緩慢,一字一句道:“我就一個要求,一年的時間,我能在各大媒體平台看到你嗎?”
他突然很想知道,就憑這份野心,池景眠能做到什麼程度,他是否能成功,還有,在得到能和他16歲時獲得的一半榮譽,普通人到底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他現在就好像是投資了一塊未開荒過的土地,請來專家,想看看,這塊地最後能帶來他多大的驚喜。
池景眠拳頭緊握,“我能。”
李岱站起來,對池景眠說了句:“等我一會,我出去打個電話。”
“謝謝學長。”
沒過一會,李岱回來,發給池景眠一個電話和地址。
“這兩天有時間去這個地址找一個叫胡騫的人。”
——
鬆雪影視有限公司,經紀人辦公室,一頭黑長直,帶著金邊眼鏡框的女人站在辦公桌前,在她前麵擺放一台筆記本電腦。
筆記本電腦打開頁麵上,一條加黑加粗的標題十分奪目—
#新晉頂流疑似耍大牌#
細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桌麵,木製辦公桌的木棕色存托她的手指膚色白的刺眼,能清楚看見薄薄皮膚下蔓延的青色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