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池景眠艱難地對著鏡子塗藥,塗了一會就停下來發呆,發了會兒呆又繼續塗。
等李浩滿頭大汗轉著一個籃球進來,池景眠還在皺著臉塗藥。
李浩把球隨手拋進角落裡,“你等我擦擦汗,我來幫你塗。”
他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邊擦邊擰眉看池景眠本來白皙的背部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嚴重的還發紫。
但也比昨晚看到的要好很多。
想到昨晚回到宿舍看到的一幕,李浩看向池景眠的臉都帶著幾分打量。
他這位音樂學院的才子舍友,剛開學就靠著一張臉和歌喉,連著他另一位高冷不愛說話長相才能也格外優秀的舍友一起成功霸占了學校好幾天的表白牆。
他們學院的女生得知兩人都是他的舍友,從來都是和兄弟把女生堵教室門口的李浩還是第一次被十幾個女生堵廁所問他們的聯係方式。
可誰能想到這兩人到最後還是湊一對了。
昨晚他出去和籃球社團的學弟學妹聚會,晚上十一點多才回來,看到宿舍昏暗的燈光,他以為還是池景眠一個人在,結果剛打開宿舍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他那位搬出去好久沒回來的舍友正單膝跪地幫他另一位低頭不語全身上下就隻有一條內褲的舍友擦藥,輕輕鬆鬆就能握住纖細的腳踝。
這畫麵怎麼說呢,連李浩這種大大咧咧的人都能嗅到一絲絲詭異的曖昧。處理傷口他也是有多年經驗,練體育的擦傷摔傷抽筋等都很常見,但沒有誰處理傷口的時候能做到這個份上。
貼心到手下的人抽了下腿,他都要抬頭問一句‘疼?’沒得到回複,還自顧自說,‘我輕一點。’
反正要說這兩人之間沒產生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李浩是不信的。
不過池景眠真的是他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生,一眼看上去漂亮又精致,特彆是一雙眼睛,大大的很靈動,眼角那隻蝴蝶形狀的胎記也很有記憶點。
就像他班上的女生說的,這個男生看上去就乾乾淨淨的,清爽解膩。
下半句也挺靈驗的:
看著性取向好像不是女的。
還真給他們猜對了,他心裡可憐了班上女同誌一秒,接過池景眠手中的藥水。
“晏飛幫你揉開了?”李浩處理這些傷很多次,淤血最好是要揉開,池景眠背上的淤青一看就是有人細心處理過的。
池景眠低頭,不太高興地嗯了一聲。
昨晚某個人像是存心要讓他長記性,一雙手揉的又慢又重,弄得他又痛又酸,那種酸痛是個人都不能忍!他想躲開,某個人就摁在他的肩膀不讓他往前爬,然後又繼續折磨他,到後麵要處理腿上的傷,他都不願意趴床上。
池景眠磨牙,憤憤心想,顧晏飛就是故意的!
“好了。”陳浩收起藥,抬眼又看見池景眠在哪兒看本子,隨口調侃了句,“這本子都被你翻到起毛邊了。”
他把藥放會池景眠桌麵,“吃飯沒?一塊吃個飯去?”
池景眠光著上身,擰腰朝後看了眼,塗了藥水的背一片全是紫色,看起來很瘮人,他搖頭,“我不了,點個外賣就行。”
“行。我去洗個澡就出去了。你不要這麼快穿衣服,晾一晾。”說完他伸手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一疊止血貼,拋給池景眠,“腳踝上的止血貼也要換一下。”
“好。”池景眠接過止血貼,看了眼頂格的盒子,又看著李浩從衣櫃拿了條褲子進了浴室,隨後又愣在原地直直地盯著那個熟悉的盒子。
李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等他回過神,宿舍已經就剩他一個人了。
他對著門口眨了下眼,抬眼和半空掛在彈幕上的感情專家對上眼,“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感情專家像是被揪住小尾巴一樣炸開毛,結巴道:“什,什麼啊!”
池景眠站起來,來到李浩的桌子前,對著淩亂的桌麵不知想什麼,半響他才抬頭去看頂上的書架,哪裡擺著一個零食大禮包送的零食盒。
“陸浩也有一個一模一樣零食盒。”他頓了下,顧不上什麼禮數隱私,伸手把盒子拿下來,“我長時間練舞連歌,有時候嗓子會受不了,陸淮就會從裡邊拿出藥片給我。”
話沒說完,他的手裡儼然出現一盒緩解喉嚨疼的藥,他發愣,像是再次驗證般,說:“還有一次,我低血糖在宿舍暈倒,後麵陸浩都會在宿舍備著糖,不過後麵一次也沒用到過。”
“糖就放在......”池景眠看著盒子邊上安靜放著的一罐五顏六色的還沒有開封過的水果糖,到最的話說不出來了。
“碰巧嗎?”
似曾相似的一幕,相似的性格,角落裡擺著的毛線,一模一樣的零食盒,盒子裡的藥片、糖,讓池景眠產生一種錯覺,這個世界就像是陸浩的平行世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