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下牆壁上露在外麵的玫瑰花,用剩下的花枝在牆壁上刮了刮,兩指夾起花枝豎立胸前,口中喃喃:“癸卯戌亥鬼敲門,他日申酉來借魂,吾乃荒山懷山人,惡靈厲鬼速現身!”
手中花枝丟出,急速轉了幾圈之後,緩緩指向西南方。
“大師,怎麼說?”
“西南,坤卦,倒是不難解決。不過,現在我手上什麼都沒有,有點麻煩。”
祝西立馬屁顛屁顛跑上來追問:“大師請說,我去搞。”
“買些朱紗就好。”
一個小鮮肉,想買點朱紗很正常吧。
“好好好,這就去搞。”祝西點頭哈腰,順著花枝的方向也看了過去。
巧了,在那遙遠的地方,正是他拍攝租的老房。自己這是捅了鬼窩,注定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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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故淵一大早推開門就看見了對門的陸閒閒,青年正禮貌站在門口,等待著收拾房間的大媽離開。
“小夥砸,這是咋回事?”
梁故淵順著大媽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杵在牆壁上已經乾枯的花杆。
“???”
“抱歉,這是不小心插上去的。”陸閒閒有些不好意思得撓頭。
“損壞牆壁是要賠錢的。”
“好。”
“現在的大小夥子,玩得真花,昨天晚上聽見那孩子叫了一晚上呢。”大媽曖昧一笑。
梁故淵不淡定了:???昨晚你倆到底乾了什麼!
“沒有一晚上,他就是叫了一會兒。梁故淵?”
“你們昨天?”
“在網購!沒有驅邪。”陸閒閒謹記祝西的請求。
“……我和你一起去劇組。”他一臉沉痛。
“?”他歪頭疑惑地看他。
“防止你交損友。”
原本打算今天離開的梁故淵忍著脾氣給他交了罰款,然後和他一起去了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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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祝西還是有點審美在身上的,選的房子陰氣極重,偏又處於陽氣最盛之處,青天白日之下,這棟庭院顯出一股矛盾之感。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房子有問題?”梁故淵問。
“嗯?你能看見房子裡的怨氣了?”
“不,我隻是覺得……這是危樓,還違章建設。”
一邊兒的車棚子都快倒了,看起來非常不安全。
兩人走進庭院。
內部機位已經布置好了,祝西正和副導演在聊劇本。
“哎陸閒閒,你來了,快快快。”
祝西瞥了一眼後麵的梁故淵,被狠狠瞪了一眼之後,往後縮了一下,隱晦地把手裡的小包遞給陸閒閒。
“咳,你沒給我說出去吧?”
陸閒閒往後看了一眼,也悄聲說:“沒有,答應了幫你保密的。”
可是為啥梁總看他的眼神還是那麼危險呢?
祝西搓了搓手,“那就好那就好。那個玩意兒要怎麼弄啊?需要耽擱一天嗎?咱可得悄悄的,千萬彆讓梁總發現。”
他這劇,雖然女主被病秧子男主嚇跑了,男主受傷被抬走了,但是沒撤資啊,劇本改改還是能拍的,大不了陸閒閒也可以上啊,長這麼好看,不用白不用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哄住梁總,保住小命。
“放心,交給我。”
梁故淵看他和祝西湊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他稍稍放了心。出來晃一圈,告訴這些人精,陸閒閒也是有後台的,也免了他離開之後有人欺負陸閒閒。
收拾收拾,他就準備離開了。
突然,陸閒閒狀似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青年眼神雖然輕,但是他畢竟是混過各種商圈的人,隨便一眼就抓住了。
他裝作沒發現,理了理衣袖。
“陸閒閒,我下午就回蘇城了,你在這裡好好照顧自己。”
“好好好。”
“那我走了?”
“嗯嗯嗯。”
“沒什麼想和我說的?”總裁眼鏡後麵的目光有些危險。
陸閒閒莫名打了個磕巴,“呃……沒沒沒。”
語氣之急切,好像非常想讓他離開。好叭,作為一個合格的鴨媽媽,他得放他自由。梁故淵歎了口氣,轉身離開,背影蕭瑟。
陸閒閒:突然有種辜負老母親的愧疚感,難道是……醜娘看多了?
“走吧,去裡麵,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