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肝臟占卜時,四周棺木忽然湧出一股白色煙霧,霧氣中他聞到一股甜淡異香,當時並未在意,現在想想,難道是那湧出的霧氣出了問題?
占卜大巫師長,身居高位,得罪的人應該不少吧?
難道有人想借著這次祭祀讓這具身體出意外?
想到電視劇上演的,高位者被人以各種法子暗殺奪權,媽媽嘞!
蘇葉欲哭無淚,有人想暗害原身?真倒了血黴了。
深巷的彼端。
“拉沙爾。”一道低沉而優雅的嗓音在黑夜裡響起,沒有一絲溫度,即便音線充滿磁性溫和,亦讓人覺得是惡鬼修羅。
“刺啦——”隨著聲音落下冷兵器抹過脖子帶出的特殊沉悶聲響給這漆黑幽暗的夜空染上一層鬼魅。
尼布甲尼撒眼中冰冷,毫無溫度,似乎這種聲音他已經聽的習慣,掀不起他心底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雙手反剪立在牆邊,昏暗的光線將他身影拉的老長,他像一尊冰雕,無情的睥睨眾生。
選擇成為薩邁拉的人站在他的對立麵,就應做好有這一日的準備。
那麵,手起刀落的拉沙爾從腰間抽出一塊方錦帕嘴角邪笑著將刀上沾染的血漬滿是嫌棄的擦掉,人死就死了,非要將他的寶刀給弄得那麼惡心,還要他花時間打理。
不過殿下也是心軟,給他早就抄家連坐了,拉沙爾不屑的搖搖頭。
“有人。”擦著刀的手立刻頓住,拉沙爾嘴角邪笑未收眼底瘋狂的殺意儘顯,反手握住刀柄對著傳出紊亂呼吸聲的側方揮手砍去。
刀鋒準確無誤的抵在對方喉間,隻肖動一厘便可當場血濺而亡。
蘇葉心底野火蔓延,理智在崩潰的邊緣蹦迪看眼前人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重影,似乎是個身穿鎧甲的將士,眼前有個東西忽然落在脖間硬邦邦,如果他夠清醒就能看出眼前人眸底不加掩飾的殺意以及——反應過後不敢置信的驚訝。
“大——大巫——”
拉沙爾握著刀的手不覺抖了抖,作勢欲收回。
空氣中一陣濃鬱的躁/動閃過,在斑駁月影下更顯曖/昧惑人,蘇葉扶著牆的手支撐不住向地上滑去,千鈞一發之際,腰間多了一雙溫熱的大手準確無誤的將他攬進懷中,他順勢抱著對方脖子,意識在迷離間潰散。
他記得之前有人說過,不論何時都要向前走彆停留,暗巷中他隱約看見前方有點點火光,走近發現是人拿的火把,隻是現在意識更加模糊,他喘息音色不穩,略顯急促道:“難……受。”
不方便多說什麼,隻有簡簡單單的二字來表達心底最直接的渴求。
星辰寥落,月光暈染的更加厲害,巷中先前的血腥味被風吹拂淡去不少,尼布甲尼撒鼻腔沾滿懷中人清淺的雅香。
他挑眉揚起音線:“哦?”
蘇葉啞道:“熱……”渾身難受。說著 他無意識的扯了下脖間衣襟,左邊側頸下方那枚紅色花蕊形胎記在這張白皙的皮膚上肆意綻放。
尼布甲尼撒眸間瞬時變了色,嘴角笑意越發藏不住,將人摟的更緊了,他湊到蘇葉耳邊細細道:“想涼爽些?”
似乎知道對方有多難受似的,他故意將人圈在懷裡慢慢審問,蘇葉哪裡受得住這種慢性折磨,身體裡好似住著一隻洪水猛獸,在攪著他快些宣泄。
他點頭,向對方懷裡蹭。
尼布甲尼撒卻不領情似的反手將他抵在牆上,堅硬的牆壁磕著蘇葉的後背帶來一陣悶痛,隻聽頭頂:“起風了,你很快就不熱。”
蘇葉想哭,夜風再凉也吹不儘他心底深處說不出口的邪火,即便現在大雪漫天紛飛也是緩解不了那灼人的熱氣。
“風......不行。”蘇葉嗓子啞的不成樣子,他覺得自己要死了,渾身發抖,雙眼渙散,雙手扒拉著對方的衣袖像條溺死的魚遇到久違的澇。
“那要什麼才行?”
……
尼布甲尼撒問完便聽到對方吐出的最後一字——“你。”
他眉眼中閃過一抹道不明的情緒,他湊近幾分帶著蠱惑:“你確定?”
模糊的人臉,蘇葉隻看到一張薄唇上下啟動,耳邊嗡嗡轟鳴,心中什麼禮儀世俗觀念都不顧了,死死拉著對方的袖子湊過去。
尼布甲尼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底夾雜風暴,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蘇葉已經快耗不起,這人逼逼叨叨的說那麼多廢話,他身體裡流竄的火要將他燒乾,他踮起腳尖吊著他的脖子湊近那片柔軟,緩緩傾蓋上去。
尼布甲尼撒見狀心底罵了聲娘將人從牆壁撈過來緊箍住,變被動為主動狠狠吻上去。
—— —— ——
翌日清晨。
蘇葉在周遭名貴華麗的裝飾下悠然醒來,富麗奢華的裝飾借著初升的朝陽透過寬大的窗戶刺出一片明晃晃的金圈,寬闊的象牙床上鋪落一層柔軟的淡紫色細織亞麻,他坐起身雙手握著被角迅速掃視了一圈,穹頂繪有五彩斑斕的壁畫,栩栩如生。
宮殿四角皆有灰白色的大理石柱子支撐,每根柱子上都雕刻有黃藍相間的淺顯浮雕,在室內顯得尤為靜謐沉穩。
掀開被子,蘇葉踩在厚實的地毯上,前方石階拐角處垂著朦朧的紗幔,輕風拂過,薄紗婆娑揚起,他抬手輕挽將紗幔掀到一邊,思緒慢慢回潮,腦中對於昨夜的事情也逐漸清晰明了起來,他率領祭司院成員給王上占卜祭祀,途中好像著了彆人道雖然不知道對手是誰,然後他一路逃出去,順著巷子遇到了個男人。
腦中一根線忽然裂開想起昨夜的種種荒唐畫麵,那控製不住的喪心病狂整晚廝/纏的腥風血雨。
蘇葉忽然捂著嘴乾嘔起來。
自己跟個陌生男人,對方狂暴中帶著粗魯,瘋狂裡透著狠厲,癲到極致處的歇斯底裡。
想著自己色變聲顫,釵垂鬢亂的無力樣,蘇葉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呐!
某地方忽然不合時宜的驚疼了一下,他趕緊扶著旁邊的粗/壯柱子靠在那裡休息,這該死的,一夜還沒緩過來,像蟲蟻噬心般麻癢難受,重頭戲過去後這些遺留的後遺症現在毫無客氣的在他身上顯現出來。
暗自小心提了幾下緩解了那不適之感,這才重新站起。
走了一段蘇葉仰頭看見穹頂之上的壁畫,燈光下泛著金光,似乎會隨著視線不同而變幻出不同的顏色,這是在作畫顏料中加了黃金研磨成的粉末,所以才會有如此金碧輝煌的質感。
蘇葉看了一圈頭皮發麻,如此奢華的裝修,不知對方是誰,總覺得每一根汗毛都在戰栗。
“醒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蘇葉聞言身體僵硬的盾聲看去。
一個身型高大的男人向他走來,對方一身墨綠色裹纏式袍服,邊緣用淡金色流蘇裝飾的織物繞身包纏,袍服飾物錯落相間、縱橫繁複形成參差不齊的雍容華貴外觀,衣袍縫隙處均用金線縫製,上麵除了精致的刺繡圖案外袍處還用名貴的寶石鑲嵌其間,配上男子那張精致立體的猶如畫師精心雕鑿過的五官,天人下凡不過如此。
蘇葉微微蹙眉,神經緊繃,昨晚他迷離的厲害,沒有看清對方到底長什麼樣,現在來人是什麼身份他亦是不知,還是小心些好。
尼布甲尼撒眼中映著蘇葉呆板僵硬的神態,昨夜,他可不是這樣木訥,漫眼橫波入鬢,依袍儘解,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做到極致處毫不掩飾他的璀璨明亮,蘇葉眼尾處濕潤發紅,薄紗臨肩,這些記憶在他腦中無比生動驚豔。
從來都是端的像天上月的大巫師,也會有在他麵前那麼失手的時候。
尼布甲尼撒勾唇向他走進兩步。
“大巫師,昨夜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