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歸 劉村裡有一條貫穿村中南北的河,……(1 / 2)

沒有靈魂的話本 囿竹 3642 字 10個月前

劉村裡有一條貫穿村中南北的河,靠近村頭的泥地上,有一棵柳樹。

這棵柳樹長得娉娉嫋嫋的,兩個人即可合抱住的樹乾上長著一簇簇柔柔的柳枝,也許是正對著村口,長年累月被風吹拂的原因,柳枝大部分頗有規律的向後斜長著。

遠遠看去倒像是一個身形嬌好的女子,守在村口,站成了一顆望夫石。

村裡沒有人知道這棵柳樹在這裡長了多久,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它的來曆。隻知道春夏秋冬,這棵柳樹春季長,夏季繁,秋季落,冬季寞。

年年如此。

恐怕也隻有那一株柳知道,它是化了形的妖,雖然有了意識,卻被困在這柳樹裡,無處可去。

她沒有太多的記憶,但是她模糊的記得,她要在這裡等一個人。

等一個未歸的人。

那人會回來的,她相信。

又是一年的春意盎然,柳樹長了嫩枝,可她卻無心顧及新長的芽,而是一成不變地堅持著茫然地望著村口的姿勢。

這一天,柳妖看到村門口浩浩蕩蕩的駛來一件奢華的馬車。馬車一駛而過,然而她也未曾在意。

但是沒過多少天,柳妖便從來來往往的村民口中得知了一些風聲。

原來那天坐在馬車裡的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夫人,姓高。她原先是這個村子裡麵的人,後來隨著科舉的哥哥進京 ,在哥哥高中之後,便在京城安定了下來。人到老了便想著落葉歸根,便榮歸故裡。

這位老夫人原先在村裡麵有舊宅子的地契,便叫人在搬來的數月前重建了宅子。

柳妖回想起了那天看到的奢華馬車,心裡莫名其妙地悸動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很快她便變的波瀾不驚,一動不動地望著村口。

而村民口中所說的那位老夫人,正躺在宅子院中的美人椅上,對著村口的方向出神,飽經蒼桑的臉上湧現出了激動,憤怒,悔恨的神情,但是沒過多久,這一切回歸平靜。她慢慢地合上了雙眼,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回憶中。

她的父親姓高,叫高偉,字書翁,是村裡唯一一所私塾的先生,人們都會尊稱他一聲為書翁先生。

他的父親原本不是這村裡麵的人,而是在原來的家鄉發生了水災之後舉家逃難到這裡來的。因為原來自己也讀過幾年聖賢書的原因,他原本想離開這個村子,去科舉,但是一想到在水災中喪生的父親和現在與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他便猶豫了。

很快他便知道了村中沒有私塾,加之村裡村民對他們頗為照顧,他便立誌在這裡當一名教書先生,既不浪費自己的所學,也能照顧母親,回報村裡。

很快,她的父親便在村裡立了足,娶了一個農家女妻,有了她,還有她的哥哥――高逸,子君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哥哥出生的比她早,儘把她父母的好處挑了去,人不僅出落得俊逸,而且在學習上的能力也比父親要好。

反觀她呢,隻是長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丫頭。

老夫人想到這裡,皺巴巴的臉上扯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有個這麼好的苗子,父親當然把年輕時未完成的心願全部都落在了她哥哥的身上。她的父親希望她的哥哥能通過科舉,出人頭地。

她的哥哥也是這樣子想的。

如果沒有出那件事的話,她的哥哥現在也是子孫滿堂的享福之人。

老夫人慢慢的睜開了眼,望著村頭的方向,歎了一聲氣。

那是一個長的極其明媚的女子,不,應該用妖媚來形容她更貼切。

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村子裡麵的,她隻是說她叫柳惜,因家裡落了難,雙親皆亡,獨自一人逃難來到了村裡,借著僅存的盤纏才在村裡立了戶。

村民們憐惜她,便處處周濟於她。

她和她的哥哥原先是不會有過多交集的。

奈何天意弄人啊。

村裡大多是整天素麵朝天,早做晚歸地乾農活的農家女,沒一個是拿得出好模樣的。這樣一個妙人而來到這村,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也招惹來了不該有的偷窺。

村裡頭色心大起的地痞劉德趁柳惜在外出摘草藥時,將她在林子裡劫持,想將她占為己有。在千鈞一發的時刻,被她那書呆子哥哥看到了。

她哥哥便上去救人。

地痞自然是氣不過的。